燕语到校车接送点,写了张病假条,托陈芳带给班主任。
陈芳见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燕子,你真的没事吗去医院看一下吧”她伸手覆到燕语的额头上,还好,不烫,还有些冰凉冰凉的。
“没事,真的,就是重感冒,休息两天就好了。”燕语拉下陈芳的手,轻轻笑了笑。
“燕子,你不要急着回来上学,我会帮你多请几天假的。来,这个帽子给你,别吹风了。”陈芳把新买的鸭舌帽戴到燕语的头上。
“好好好,我先回去了,你赶紧上车吧”
目送着校车离去,燕语摊开手心,露出一把钥匙,这是在那个叫胡小义的歹徒身上顺来的。
她上了另一辆公交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郊区。稀稀落落的农村自建房,道路狭窄,两旁还被人种了一些白菜、萝卜、葱蒜。房子有新有旧,旧的土墙房摇摇欲坠,新的小楼房贴着瓷砖,真是风格迥异。
转了好几圈,在一扇半旧的防盗门前,燕语停住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拿出钥匙一拧,门开了。一股腐烂的臭味扑鼻而来
其实,六感敏锐的人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更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对他们来说,不管是听觉、触觉、嗅觉还是任何一种感觉,所接收的频率远远高于普通人群。
原来的燕语大概是不小心自我封闭了六感,才让人觉得她木讷呆板。所幸,现在的燕语有着林家传承的幻术修炼之法,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随时封闭或解封六感。
她调整了一下状态,掏出一双纱线手套戴上,扫视着房间:床铺、饭桌、沙发拥挤地摆放在一起,几件衣服挂在墙上,发黄的地砖上有一堆还没拆包装的运动鞋。没错了,这就是胡小义的出租屋
门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啊”燕语轻呼一声,跳了起来。一直大花猫被木梯紧紧压住,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嘴巴和眼睛还大大地睁着,发出阵阵恶臭。很明显,这只大花猫是因为四处乱串,刚好被倒下的梯子压死了。
传说,猫能通阴阳,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所以,大多数幻术者都喜欢养猫,尤其是黑猫。
同样的,民间传说认为猫有9条命,就是因为它们对灵气特别敏感。当然,这些个说法到现在也没有具体的事例可以证明,但大多数人对猫,还是怀有善意的。
燕语也不例外,上辈子她还是林颂音的时候,也养过几只猫,白的、黑的、花的,个个油光滑亮,善通人意,也不知最后便宜了谁。
“你看你,调皮了吧下辈子如果还是投胎做猫,可千万别淘气了,好好活着。”燕语找了一把铲子,把大花猫埋在了门外的矮墙下。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干活了。”她拍了拍手,回到屋里把沙发掀翻在地,伸手在沙发内胆里掏了半天,终于拿到了要找的东西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里面有两叠厚厚的百元钞票
目测,起码也是一两万块钱,这“谢礼”也太丰厚了燕语的心止不住狂跳起来。
这起绑架杀人案太有名了,以至于两名歹徒的身份被扒了个底朝天。
而燕语的记性一向很好,她记得,胡小义的老家在临县一个镇上,没考上大学就在家里人的资助下开了一家皮鞋店。几年下来,也赚了一些钱,娶妻生子,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几年前,他迷上了“老虎机”,也就是网络赌博,不仅输光了存款,连夫妻俩好不容易在县城里买的一套房子也输掉了
可是,赌博这玩意哪有那么容易戒掉的赢了还想赢,输了还想翻本,胡小义在泥沼中越陷越深。
老婆哭过、闹过,面对一个烂摊子的婚姻,最终还是离了婚。
这下,胡小义更加没有约束了,不管是坑蒙拐骗还是干嘛,只要能来钱的就干,甚至还借起了高利贷。
这些钱,大部分都是他借的高利贷,小部分则是来路不明的不义之财
另一个黄达,和胡小义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虽然有股子蛮力,脑袋瓜却不是很灵光。小学读完后就跟着父亲在街头拉板车,平时也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
以前,胡小义是看不上黄达的,但是如今他输红了眼,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搞到钱,一想就想到了黄达。
两人一拍即合,都想着干点来钱快的事,于是就实施了这起绑架案。
一开始他们只想要钱,但是白梅看到了他们的面容扬言要报警,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胡小义将吴远溺死在公园的湖泊,后来尸体被冲到了不远处的河道里;而黄达则拧断了白梅的脖子,抛尸垃圾堆。
最终,他们也因为犯下重罪而被枪决。
现在因为燕语的出现,吴远和白梅获救,胡、黄二人到监狱接受改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相当于她一下子拯救了四条性命,这是积了功德。
所以,接受对方的“谢意”,虽然是间接性的,并不算违背林家的祖训。
燕语自己带来的毛巾把钞票裹里内袋,又用几本书压在上面,如果不是很仔细的话,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做好这一切,她轻轻关上门,准备离开这里。
一条黑影朝她扑过来,“砰”的一声响,燕语被摔了个天旋地转
六感封闭,来不及避开,也来不及还手,一个黑胖的女人骑在她背上,嘴里叫着:“抓小偷,抓小偷啦”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扯燕语头上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