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冷笑一声,阴森森地说道:“怎么会呢?事已至此,苏北凌就是想留在这里,也不成了。他的布局几乎已经全被打破,他还能怎么留下来?”
容瑾本来也想,把事情给做得尽量好些
但是,当他发觉,苏北凌变得越来越贪婪以后,便有些不愿了。
“也对,”君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若是我不死,而是因为苏北凌的无用,这才离开了他。这样的话,还能不能行?”
比如,她乘机偷偷溜走,只留下一封书信,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苏北凌的头上。
刚好,她也不想留下来,再按照容瑾的计划行事了。
免得他还以为,什么事情都能按照他计划的那样走,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容瑾不知晓君狸的想法,只皱着眉,认真思索了一番,便应道:“这样做,倒也能成事。苏北凌终究是要回到三十三重天上的,你又还要在我身边,待上一段时日。若是做得太过,也有些不妥。”
君狸的眼神闪了闪,忽然笑了笑,站起身来,拉住容瑾的手,摇了摇,又接着说道:“你在三十三重天上,不是还有事要忙吗?先前我也知道,魔界最近不太安分……”
容瑾本能地感觉,君狸这时的状态有些不大对劲儿。
他刚想开口问上几句,却见到君狸眼神温柔得不行。
这个眼神,她有多久没给过他了?
容瑾想了想,便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轻笑着说道:“那我先走了,我在三清境等你。”
容瑾说完话,便笑着揉了揉君狸的话,很快便离开了。
“你对那钟宛秋,有多少了解?”
容瑾走后,君狸扭头望着谢了然,开口问道。
谢了然想了想,便开口说道:“钟宛秋看起来清冷孤傲,像是不屑于使用一些小手段的。实则不然,为了达到目的,她是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肯做的。她这个人,不光对自己狠,更对别人狠。”
“那依你看,这十万大军的性命,她可会放在心上?”
君狸敛眉,又接着认真地问道:“这放在心上,有放在心上的法子。不放在心上,又是另外一种办法。我对她的了解不多,自然不能仅仅凭借这次见面,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定夺。在这一点上,还是要问问你才好,也免得出了差错。”
谢了然立即有些感激地望向君狸。
若是没有容瑾方才那一出,他还不会这样察觉到君狸的好。
但是偏偏就是容瑾那副不以为然的态度,这样一对比。
君狸在谢了然心目中的形象,顿时就高大了起来。
“钟宛秋当然不会在乎那些人命了,”谢了然想也没想地说道,“你以为她是谁,她可是阴险毒辣的鬼帝。也就看着像是个好神仙,其实心肠比谁都恶毒,除了涂山卿以外,她谁的面子都不给。”
谢了然现在还记得,钟宛秋拒绝了他的心意以后,那冷嘲热讽的模样。
活生生把他对女人的美好幻想,就这样给击碎了。
钟宛秋素日里,在涂山卿面前,那娇软的模样,那灵动的大眼睛。
让谢了然认为,钟宛秋与他十分般配。
涂山卿这样的女子,虽然是美人,但是太骄傲了些,出身也太好了。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能够将谢了然给压制下来。
故而,谢了然对涂山卿的态度,一直都是欣赏居多,却不敢动什么花花肠子。
直至后来,他听说容瑾与涂山卿在一起了之后,还颇对容瑾感到佩服。
容瑾是小地方出来的,背后什么靠山都没有,还能降服涂山卿,这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君狸听见谢了然这般说,又瞥见他面上那有些愤愤不平的神色,不由得挑了挑眉,出言问道:“你确定,你不是记仇了?就是记恨人家当年,没有同意你的追求?”
谢了然脸色一僵,讪讪地开口说道:“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你好歹也给我点面子,别让我下不了台成吗?”
他就是记仇了,那又能怎样?
钟宛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性冷硬得很。
该下手的时候,绝不会拖泥带水。
也就涂山卿傻乎乎的,还以为钟宛秋是个娇软的小丫头,需要时时刻刻都呵护着。
其实,钟宛秋哪里就需要保护了?
涂山卿身边,有两个是最受她喜欢的。
一个容瑾,一个就是钟宛秋,都是会装可怜的,让涂山卿心疼得不行。
哪里像他……
谢了然心里有些委屈,幽远空茫的眸子里,都无端多了一丝幽怨之色。
“这你就委屈了?这可不像你啊,了然大师?”
君狸瞥了谢了然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算没见过几次面,君狸也能瞧出谢了然的性子来。
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心里再难受,嘴上也不肯说出半个“不”字。
这样的性子,是十分容易吃亏的。
君狸却没有半分要提点他的意思。
谢了然自己未必不知道,他这样的脾气,讨不了什么好。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仍旧是不愿意改的。
可见有些人就是这样傻,就算被打断了骨头,也还是要挺起傲骨来。
君狸不打算插手别人的事,只低下头沉思着。
琢磨着钟宛秋,下一步会怎么走。
“若是我的话,既然西越国注定是要被东陵国所灭,不需要多承担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