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得什么混账话?我儿还小,若是真的带来被所有人看见,那今后他便不要活了!公主如今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没胆子承认了吗?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堂堂公主,原来也可以如此为祸一方,残害无辜百姓!”
说着,他顿时热泪盈眶,显得委屈至极。十足是做足了戏,让好些个世家小姐都忍不住流下了同情的泪。
燕蒹葭不急不躁,瞧着他那‘动情声色’的模样,忽而掏了掏耳朵,眼底骤然掀起一阵浓烈的杀意。
“今日算你倒霉,本公主委实乏力的很,没工夫和你在这儿瞎耗时间。”她说着,顿时挥了挥手,道:“把他舌头拔了,本公主倒是要看看,没有舌头的人,还怎么胡言乱语!”
“是,公主。”西遇上前,冷峻的面容满是嗜血。
那大汉见此,顿时想要逃离,可他哪里是西遇的对手?就见西遇一个飞步上前,瞬间便将他拿捏住了。
“你以为,周围谁敢替你打抱不平?谁敢阻拦本公主杀人?”燕蒹葭低低笑出声来,那杂糅着少年清贵与少女邪魅的声音,一如地狱催命的阎王,听得那大汉冷汗涔涔,打从心底畏惧起来。
他越是害怕叫骂连连,燕蒹葭脸上的笑容就越是阴冷刺骨:“你不过一介草民,本公主可是连贵胄子弟的手都说砍断就砍断的!拔你舌头,断你头颅,有那么难吗?”
最后一句,她说得异常轻巧,轻巧到令人毛骨悚然。
死到临头,人总是巴望着被救下,那大汉也不例外。他求助的看向人群中的一隅:“救救我,快救救我啊,小姐!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那钱……我不要了,不要了!”
“慢着!”燕蒹葭抬眼,笑眯眯道:“你讨钱呢,本公主能理解,但是突然唤本公主小姐……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一句话,燕蒹葭便点出了猫腻所在,一时间,众人皆是愣在原地,好些个世家小姐也抹了抹眼泪,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这事儿……当真是有人陷害燕蒹葭?
可……谁有胆子陷害她呢?
“书小姐,救救我罢,我真的不想死啊!”那大汉痛哭流涕,视线落在人群之中。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此时此刻,正是停在书静雨!
顿时,好些个世家小姐都了然于心。
燕蒹葭和燕灵兰一直不太对付,虽说都是公主,但燕灵兰时常被燕蒹葭压在底下,根本敌不过她分毫。
而书静雨则素来和燕灵兰交好,恐怕这一次,她是为了燕灵兰,才出面诬陷燕蒹葭的……
燕灵兰见此,心下松了一口气,其实是她派了这大汉来诬陷燕蒹葭的,为的只是往燕蒹葭身上泼脏水,她也算知晓燕蒹葭的性子,按照她自来的做法,定是如方才一样,嚣张的当着众人的面,便斩杀了这大汉。
如此一来,大汉一死,她便满身皆是污泥,哪怕燕蒹葭原本就声名狼藉,这亵玩**的事情,也会让她更加污浊不堪,同时也让她更受万民唾骂。
她就不相信,那样杀人不眨眼、作恶多端的燕蒹葭,在百姓的怨声载道中,燕王还不对她处置一二?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大汉分明收了钱财,如书静雨说得,甘愿为钱财而死……为何突然出尔反尔?难道是书静雨对她说了谎?
“你胡说什么!”成为众矢之的的书静雨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不由红着脸,争辩道:“我何时让你诬陷公主了?你莫要狗急了乱攀咬,坏事做多了,不仅自己要遭受天谴,就是你至亲至爱之人,也免不得被你连累!”
显然,后面那句话,是她在威胁这大汉,若是他胆敢再攀咬她,便会累及家人。
分明她寻到这大汉的时候,他以项上人头担保,一定会办妥此事,毕竟他家中妻儿皆是得了重病,正等着钱救命。
“我没有胡说,小姐你说过你和五公主会救我的啊,为何如今任由我被临安公主处置?”那大汉道:“我的确收了你的银子,但是今日我若是死了,这银子留着,又有什么用?”
“哦?”燕蒹葭看向大汉:“竟然还有五皇姐吗?”
一边说,燕蒹葭一边摇头叹息,满眼皆是失望:“没有想到,我当五皇姐是亲人,五皇姐却想害死我,若是让父皇知道,该是多么寒心啊!”
她一提及燕王,燕灵兰便沉不住气,急急辩解道:“皇妹误会了,我何曾有过如此歹毒的心思?一切皆是静雨这贱人所为,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敢假借我的名讳,暗中谋害皇妹!”
事到如今,她只能将书静雨推出去挡刀了,否则依着父皇那么宠爱燕蒹葭的性子,如果他知悉,恐怕是会对处置她的!
“五公主?”书静雨没有想到,燕灵兰不仅没有脑子,而且还如此自私,她分明是为了她才出此主意,且亲自为她筹谋,没有让燕灵兰出面。没有想到,事到如今,燕灵兰竟然将罪责全都推到她一个人的身上……
人心,真是可怕。尤其是燕灵兰的心,叫人心灰意冷!
“静雨,你为何要谋害我皇妹?”燕灵兰眸底一闪而过的不安,但还是强撑着一股镇定,作出愤怒之状:“虽说我的确和皇妹有些不和,但我与她是手足至亲,你就算是为我打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