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的八旗,每一级都有它的独立性和山头主义,他建州的庞大势力就是在这八个旗之中延伸出来,发展出来的,最终成为今天这庞大的规模。
这也不免的出现了山头主义和派阀主义,如果是让别的人来接管镶蓝旗这些牛录,旗丁们都不会干了,因为他们担心他们被别的将领所统治,就会危害他们的利益,让他们的日子不好过,但是现在让的是阿敏的弟弟,同为镶蓝旗籍的传人,同是当年建州两大老祖之一的努尔哈齐的儿子,这就不同了,大家就没话可说了。
要知道现在镶蓝旗30多个牛录之中,现在的阿敏只是掌管三分之一的兵力,另有三分之一追随济尔哈朗,济尔哈朗他跟阿敏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为人十分的谦虚,十分的宽容,很受旗丁的爱戴,他打仗虽然不勇猛,虽然不身先士卒,立下了无数的功劳,但是他是最得大家爱戴的,因为他从来不会打骂士兵,从来不会克扣士兵的财物,大家都愿意跟着这一位贝勒爷,让他做大家的旗主。
事已至此,不单止他手上的几个额真同意,就连阿敏他的头号心腹,大将鄂济托他也都同意,他追随阿敏多年,鞍前马后,立过了无数的功劳,但是阿明始终对他就算是包衣奴才一样,没有对待一个甲喇额真的尊重,动辄就是骂,地位还跟一个普通的包衣奴才都没有什么分别,特别是这次打败仗,他可是吃了不少的挂落,这一次打败仗,他鄂济托也都不是不勇敢,他的儿子都随他出征,也死于明军的火枪之中了,但是他还是挨了阿敏的打,这不免令他心生怨恨,他们这些人在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人准备去告诉阿敏,让他准备准备的。
谁知道他们去阿敏的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他在房间里面喝得烂醉,然后在那里疯狂地折腾着一个小白脸,根本就不管门外的士兵都已经闹翻天了,摊上了这样一个旗主,鄂济托他算是彻底的死心了,也就没有告诉他,而是命令一个牛录的士兵守在了阿敏的大院旁边,等待新任的旗主抵达,等他抵达了以后,再决定怎么处理阿敏。
你还别说,皇太极他这种只夺去兵权,不害其性命的做法,还是获得士兵的认可和拥戴的,这些士兵们听到阿敏他犯了这样的错以后,只是夺他的兵权,还留下了一些仆人和庄园给他,也算是对得住他了,也算是让他过一个富家翁的生活,所以这些士兵们也都默默的没有进行反抗。
阿敏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痛的要死,口干舌燥,他都知道知道是昨天晚上喝酒太多的缘故,所以他就马上的命人起来倒茶为他解酒,谁知道他叫了几声,居然没人答应,他就勃然大怒,这些该死的包衣奴才,难道都死光了不成?
阿敏他一也叫骂,一边穿上了衣服,往门外一推,却发现门外站立的都不是他直接掌管的牛录的士兵,他们全副武装,而是他一些根本不认识的陌生的人,他勉强认得这些应该都是鄂济托他统领的牛录的士兵,他当场就冷笑:“鄂济托呢?叫他来见爷!”
领头的一名戈什哈他说道:“回贝勒爷,大人他已经去城外见旗主了。”
阿敏他喝酒喝多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道:“旗主?什么旗主?老子不是在这里吗?”
这一名戈什哈只好告诉他,他说道:“大汗有令,已经夺去了贝勒爷的旗主之位,你现在只是一介旗丁了,再也不是我们镶蓝旗的旗主了?”
阿敏他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打了一个寒颤,他说道:“该死的阿巴海,他居然敢这样对爷,他就不怕整个镶蓝旗的人造反了?”
这名戈什哈他说道:“大家是不会造反的,因为新任的旗主就是济尔哈朗贝勒爷,他更加受大家的拥戴和喜欢。”
阿敏他一听,更加的愤怒和生气,他跟这个弟弟一向都不对付,经常吵架,还有几次公开扬言要干掉他,因为他认为这个弟弟,根本就不记父母的仇,一心一意地讨好努尔哈赤和他的几位儿子,希望获得更多的富贵。
要知道当年他的父亲被囚禁的时候,阿敏他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懂事了,他把仇恨埋在了心里,而济尔哈朗则不同,他才十来岁,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努尔哈赤在世的时候,可是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当努尔哈赤死了以后,阿敏他就无目中无人了,他就认为没有人可以压制他了。
加上论个人武力,他比皇太极更加的强,他根本都看不起皇太极,所以他才敢公开的在许多地方表示不满。
阿敏他曾公开的痛骂济尔哈朗:“我等何故生而为人?还不如山上的一棵树,或者坡上的一块石头,即使被人砍伐为柴,甚至被野兽浇上一泡尿,也比现在的处境强。”
这些话不仅是牢骚,也是对皇太极的影射,说明阿敏心怀怨恨?
阿敏他现在敢如此的肆无忌惮,这是因为努尔哈赤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全面的压制他们,对于皇太极如果对方敢跟他单挑的话,他一个手就可以打垮对方,所以他不怕对方,另外一个就是他开始感念父亲,如果不是努尔哈赤,他的父亲也不至于囚禁至死,几个兄长也不至于被害死,济尔哈朗他可能为了富贵忘记了复仇,但是他阿敏可是没有忘记过。
而阿敏他最大的底气,就来自于他有镶蓝旗的支持,他知道只要他还在掌握着兵权,就有话语权,旗中的旗丁都会支持,大家的牛录和士兵也都会听从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