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斜挂天边,江意还没离营,阿忱跑来,偷偷跟她说:“娘,爹让你送我回家去,到家里坐一坐。”
说来,上次七夕夜晚,她虽到苏薄家里去了,可也只是在前厅坐了一会儿,又是晚上,没仔细看他家里是怎么样的。
眼下阿忱如是一说,江意便同意了。
她带着阿忱和来羡一同走出营帐,问:“你爹呢?”
阿忱道:“他下午有事走了,一直没回来。不过他走时叫我要让你送回家的。”
江意离营的时候也偷偷的,刻意避开了她父兄。不然父兄知道她要去苏薄家里,尽管近来不那么戒备,但照她父兄的脾性,她觉得就算不会阻止她去,也会有她哥哥跟着。
哪想她好不容易避开父兄眼线,前脚刚骑马离营,后脚就被镇西侯和江词给知道了。
镇西侯指使江词道:“你跟上去瞅瞅,这还没成亲,千万别让苏薄那小子占便宜。”
江词利索地也骑马就要跟上去,镇西侯又道:“要是被你妹妹发现了,可别说是我让你这么干的。是你自己要这么干的。”
毕竟他这慈父的形象还是得好好维护。
江词看了看镇西侯,道:“我不要脸的吗?”
镇西侯:“你年纪轻轻的,要什么脸?”
语罢,江词甩鞭就策马奔了出去。
上次晚上去的苏薄家,眼下白天,江意不是很认得路。不过不要紧,马背上的阿忱和来羡都认得。
一路给她指方向。
江意第一次注意到,都司府门前的小巷,不宽不窄,分外安静。
马蹄脚下石板光润,两边墙壁青砖齐整,墙头探出几许绿枝,在风中摇曳,满是金色阳光。
马儿刚到大门口停顿,门里便有人闻声走了出来。
是一身干练的素衣。
他上前替江意把阿忱和来羡都拎下马,江意翻下马时,又有府中下人来牵马。
随之素衣便领着她进门去。
江意站在前院,抬眼四下看了一眼。
只见绿荫墙下、穿堂绕风,一草一木,一瓦一檐,很是落落大方,而又整洁得有些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