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家宿主每次送花时,都顺带和竹有牵扯。
再想想聘竹宴,系统79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聊事情。
所以,它家宿主是在委婉却不含蓄地告诉纪慕言——
你便是我想要聘为夫君的人。
系统79默默脑补,默默感动。
白清对此一无所知。
而纪慕言,虽然不知道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语,却也由“竹”想到了聘竹宴。
还有便是——
簪子……本就是男女定情之物。
愿与君结发,从此两相知。
赠君以簪。
公子,你可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娶我为妻?
看到那支簪子时,纪慕言只觉得整颗心都在发烫,迷茫的情绪中混杂着惊慌和无措。
他从未感受过这种情绪。
他也……不知该如何对待这种情绪。
这七日,每一日对他来都是一种不甚明显却又让他难以忍受的煎熬。
他越发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内心隐秘的欢喜,而潜藏在他内心的恼怒和烦闷也越演越烈,开始张牙舞爪。
他其实隐约想到了自己为何会感到恼怒和烦闷。
因为……那人分明不断地招惹他,却从不出现在他面前,安静、沉默、若隐若现。
只要那人想要离开,随时可以离开,并且让他无从寻找。
甚至,他不能找去,上一句——
“我知道是你。”
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没动凡心的尚书公子,终于明白了动心为何物。
然而,尽管如此,他对于遁入空门的想法仍然还算坚定。
二十多年,性格冷淡、从来不多看姑娘一眼的尚书公子,自有记忆起,便觉得自己属于佛门。
在红尘俗世里走了大半生的中年人,尚且可以清净六根、断除执念,从此皈依佛门。
而现在,他只是……动心而已,又为何不能出家做和尚?
只要……他能断除执念。
白清自然不知道纪慕言想了许多。
在聘竹宴当上午,她便离开了三清寺,回了府。
离开前,她没有如同已经过去七日那般,在对方的厢房门前留下一朵、一株、一簇、一捧或者一支花。
纪慕言寅时起身后,推开了房门,下意识地垂眸。
门前……什么也没樱
不过那时,白清还在。
年轻的僧人还能察觉到有人一直看着他,陪着他。
然而,等到辰时,那人仿佛就在身旁的感觉也消弭不见。
那时,三清寺的山门已经打开。
而年轻漂亮的僧人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只是如同往常那般,去了斋堂,按部就班地吃着早饭。
……
……
巳时初,定北将军府。
七日没见到白清,北蛮公主却像是转了性子、改了主意,再次见到人,半句没有提什么要白清带她去聘竹宴的话。
白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北蛮公主,最后什么也没,去了书房,找来了管家和两位亲兵。
管家和两位亲兵将这七日发生的事交代得清清楚楚,包括——
李金林来找过她;
北蛮公主曾出门去过国舅爷府上;
皇后娘娘主动揽下聘竹宴的事,似乎是要插手。
白清坐在书桌后,听完,纤细雪白、带有薄茧的手指在桌上哒地敲了一下,顿住,然后微微皱眉,轻啧了一声,紧接着吩咐了一句。
“管家,暮时多备一辆马车。”
暮时,正是白清要去参加聘竹宴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