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卫启慧自己都愣了下,说来,做氿泉的太守不要太凄惨,上有王爷下有四个县令,大事轮不到,小事不用管,安排这个位置,就跟吃空晌似的,所以——
“好像氿泉太守一职,是空着的?”卫启慧不确定的问她。
云不飘乐,你问我我问谁?
“哎哟,这些年没有过王爷长时间离开的时候,那这一城之事——你有什么事啊?”
云不飘:“我就随便问问,叔不在,心里怪没底的。”
卫启慧:“...你找苗县令呗,你们俩熟,他做不了主的自然知道请示谁。”
行吧。
被找上门的苗县令:“扩城?疯了吧,姑奶奶,我求求你,京城里血流三尺了,都是您的功劳,您就安生生的,大家一起缩着脖子等京城里事了行不行?”
云不飘不乐意:“血流八尺也怪不着我,是我结党营私?是我中饱私囊?是我提拔的蛀虫祸国殃民?”
苗县令恨不得给她跪下,求住嘴。
“行行行,这事我记着了,晚些我给您——不对啊,你们才是一家人,你随便给家里去封信,再不行郑重些,您可是有品级的县主,有资格上书的啊,您完完全全可以自己上折子啊。您一家人说话更好使不是。”
对哦,她是县主哦。
“教我写折子。”
苗县令:...认命吧,让她祸祸自家人去吧。
云不飘果然写了一封折子——家书。
都看不懂人家日常文言的人,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最后定板的时候,苗县令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决心。
这位没请过正经的师傅吧?
一开始他还想协助写一封声情并茂的,而云不飘惨不忍睹的书面表达水平让他放弃了这个天真的想法,通篇大白话有什么不好?至少狗都看得懂!
罪过罪过,陛下臣绝无别的任何意思。
唉,之前她写给他的计划方案明明逻辑清晰表达清楚呀,怎么一封简单不过的信件——好像隐隐约约碰触到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这样一封折子办了加急,顺顺利利躺在皇帝的御案上。
从开头,皇帝就笑漏了气,一直漏到最后。
“你看看。”
玉临陌头疼,不用看就知道里头没好事,手下没送什么消息来就代表氿泉一切正常,他杀人杀得手抖,血腥熏得头晕,现在这个时候委实不想去操心那个不正常的。
拒绝。
皇帝不为难他:“大侄女说,氿泉住着有点儿狭仄,请朕批准,圈几圈进来。”
玉临陌扶脑袋,他真心请求:“皇兄,想法子把这尊大神送走吧。”我供不起。
皇帝:“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这样做?”
“不管她为什么,氿泉城不是她玩的过家家。”
皇帝呵呵呵:“朕想试试。”
“皇兄——”
“当然了,朕这个皇帝穷,没人给她,也没钱给她。”
“...”
“新建的城池可称之为外城,氿泉是皇朝对外的脸面,即便是外城,也不能失了我泱泱大国的气象。”
“...”
“相信氿泉县主一定不会给自家脸上抹黑。”
“...”
玉临陌真心实意:“若她降临在京城该多好啊。”
皇帝忙摆手,京城?算了吧,京城水深,大宅门里脏着呢,可不敢让她搅和,他怕家业都被她搅和没。
“都查清楚了?”
刹时玉临陌收敛起多余情绪:“是,都查清了。”
皇帝轻声一笑:“那就送他们上路。”
查出的内幕越多越黑,耗尽了一个帝王本就没多少的怜悯之心。
他长长叹息:“朕一叶障目,尽管知道人皆有私心,但总以为在朕的勤勉下,玉氏皇朝还能传上个几十上百代,谁想到在朕看不到的地方已然如此不堪——陌儿,如此看来灵山道人说那云仙子能为国朝带来好运,此话不假呀。”
玉临陌呼吸一窒,总感觉这话的后头是——所以,你要照顾她。
“这事做完你尽快回去,好好帮助她。”
果然!
“皇兄,或许是她歪打正着呢?”
“歪打都能正着,这不正说明她旺我们?”
“...”
无言以对。
玉临陌暗暗决定,回去就让幕僚给云不飘上课,让她知道建一座城是多么艰难。
但云不飘会老老实实等到他回去?
许是没人给皇帝写家信,皇帝看过后也没想到自己还需要回。
因此,左等右等云不飘都没等到回信,便认为皇帝不同意,又不好意思明说,沉默的拒绝。
她并不坚持,宅就宅呗,一座城给她宅呢,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一事不成,她便琢磨起别的事情来。
无端殿,等着她回去举办公主大典呢,不举办大典,她就是个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
魅无端说了,等到大典完成她再作出功绩,便是冥主也休想轻易抹杀她。
可功绩是这样好做的?
需要真刀真枪的杀。
她云不飘有几分几两的本事她自己不知道?
魅无端也是没辙儿,到现在人家还是不能修炼。
深夜,卿未衍敲云不飘的房门。
魅无端云不飘同时开了门,两脸不善的看着他。
“出来,我助你修炼。”卿未衍平静道。
云不飘抬头看夜色,打了个哆嗦,抱紧自己:“拒绝双修。”
卿未衍:“...”
魅无端:“...”
卿未衍耐着性子:“你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