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一路看你不太说话,有事吗?”
郭大路将自己随手采摘而来的一颗柳芽递给了已经靠在柳树下休息的楚留香,他们远处的村子,早已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忙活午饭了;
“你看这柳芽,挺嫩的,中午我们就这柳芽当主食把!”
“这些大哥你安排就行了,我在想着我们要去的地方!”
“你是在担心那4200多米的海拔?”
“还是大哥了解我啊,我们跟其他炊事班没法一样,他们长期驻守云南,对高海拔环境已经相当熟悉了,可我们还一无所知!”
“老楚,你担心的没错,想想前天那场景,要不是及时撤下来,我们真可能全军覆没啊!”
“所以,我一直在想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们迅速适应!可惜,这几小时里,我想到的只有用中医方法,可中医需要药材!”
“不用想太多,车到山前自有路!”
“大哥你说的没错,可我现在连车也没有!既然我说了要带大家拿第一,我必须说到做到!”
郭大路如何不知道面前比自己小很多的楚留香是一位话说出口,就要做到的人;
前天大家都发生高原反应的事情让他至今心有余悸,尤其是他听说高原反应能严重到可使人心脏骤停,当时就看到楚留香脸色都白了;
楚留香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在战场上,每次都是他冲锋在最前面,但在他内心有一种恐惧一直缠绕着他;
这种恐惧是当初炊事班老班长牺牲时留下的,当时楚留香还是师侦察连连长,自此楚留香就开始恐惧担心他身边的人牺牲,尤其是恐惧在他的指挥下,战士们造成的无谓牺牲。
郭大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想到老班长,不仅是楚留香心里的痛,也是他郭大路心里的痛。
楚留香突然转移话题,将他思考的为什么要有这场演习的目的跟郭大路做了交流,尤其是这最后一场演习,难道只是比谁爬山快?这在实际作战中没有任何意义!
郝世杰他们在树上采摘了很多柳芽,足够炊事班全部人吃几顿的量;
他们正在河水里清洗这些柳芽,水灵光他们三人也回来了;
“班长,你闻闻,这折耳根味道好浓郁啊!”
折耳根,楚留香不陌生,这是一种中药材,他知道可以食用,但却没见过如此粗壮的折耳根;
他拿在手里的折耳根有筷子那么粗,是他见过折耳根的2至3倍;不仅如此,折耳根本身所携带的一种芳香味比他所见的要浓郁,离得好远,这股浓郁芳香味直扑他的鼻子;
楚留香拔了拔上面遗留的泥土,然后轻轻咬了一小口,立即一股特有的味道充斥着自己的口腔,起先这股浓郁的味道带着一股腥气,非常冲,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但随着他慢慢的咀嚼,这股冲人的味道逐渐消散,一股清香甘甜的味道开始充斥着整个口腔,折耳根在口腔内鲜嫩爽脆的口感使人倍感舒服。
这种所谓“冲”的味道有些接近鱼的腥味,味道并不是缓缓在口腔中释放,而是一下子就充斥整个口腔,但“冲”不是那种腥臭的味道,口感上那种脆嫩感觉,用牙齿咀嚼,有脆脆的声音传入自己大脑,刺激着自己的大脑皮层;
“味道真不错!”
楚留香对着折耳根赞扬了一番,确实,比他所吃过的折耳根都要味美很多。
“啊,楚同志,你吃得来这味道啊?外地人很多都吃不来这味道,认为很腥气!”
“嗯!”
楚留香并没有过多的言语。水灵光也奇怪,在演习战斗中,楚留香不是很会说的嘛,怎么一不在战斗状态,就不爱说话呢?
重新上路之后,楚留香炊事班并没有穿过前面的瓦窖村,而是沿着河岸从小路穿过。
骑在马上的水灵光用手遮着已经立于头顶的太阳,昆明这时候的阳光虽然不大,但是那炙人的紫外线,非常容易使人的皮肤变黑。
“同志们,到了!前面那片竹林,就是我们吃饭的地方!”
听见要到吃饭的地方,倪不小赶紧上前两步,跟骑在马上的水灵光并排;
“水同志,你咋个对这一路非常熟悉啊?”
“42年的时候,我跟我爹没钱买吃的,于是我爹就带着我来到这些大山里到处找能吃的东西!自然对这是相当熟悉了啊!”
“这些山里,什么食物都有,走上一圈,野菜啊,肉啊,都有了!其实我还是怀念那几个月的日子!”
“为啥,天天跑这大山里有什么好的!”
“为啥?吃的好呗!至少比现在吃的好多了!不过那时候还小,不懂事,也不太喜欢这里!”
“吃的有多好?”
“倪不小同志,你们家乡闹过饥荒吗?”
“闹过,经常,而且每年春天,我们都叫度春荒!”
“嗯,跟你这么说把,在云南就没有春荒这事情,而且,你可以查查历史,昆明两千多年的历史上就没有闹过自然灾荒,都是人为的!”
“没闹过饥荒?不可能把!”
“不信,自己去查呗,历史事实谁都改变不了!”
大家听着他们两位一吹一搭的聊天,到也不觉无聊,不知不觉就抵达了竹林。
大家按照之前的分工,孙玉伯与萧石逸挖灶,倪不小洗菜,其他人则去砍竹子准备做竹筏;
而水灵光则来到河岸边,不停地翻动着浸泡在水里的石头,尤其是那些只有一半在水里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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