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其肉、啖其血、剥其皮、抽其骨,出自《左传.襄公二十一年》,原文为:“臣为隶新。然二子者,譬如qín_shòu,臣食其肉而寝处其皮矣。”
这就是一个人恨到极致时的表现。
弑母、抛尸、辱身、虐待、囚禁,这些畜生的模样早就烙印在江莜竹的骨头里、即使化身厉鬼也不可能忘记!
此时仇人再遇,双目瞬间赤红,随着一声仿佛从心底发出的凄厉嚎叫,她挣脱怀抱、如恶鬼般扑在一只畜生身上张口就咬!
鼻腔传出的惨呼分外瘆人,女孩儿却只觉无比快意,如野兽般左右摆头撕扯、活生生的咬下一块肉,来不及吐出便又一次伏下脑袋。
可惜未能如愿。
秦战的双臂从她的腋下穿过肩膀,曲臂挺身、腿部发力,将已经神志不清的姑娘抱起,一直钳制到她停止挣扎。
江莜竹的下体和声带都没恢复,见到畜生时,在极致的复仇心驱使下感觉不到疼痛,待到气力耗尽、痛苦袭来,软到无法站立。
老秦左右看了看,破旧的淋浴室连凳子都没有,只好拖着她走到外间的更衣室,半抱半扶的让她坐在长条木凳上。
挣扎间肉块已经吐出,此时女孩儿臻首低垂,从秀发的缝隙间隐约可见半干涸的血液沾满口鼻,真真与厉鬼别无二致!
他叹了口气,将对方抱放在腿上,右臂圈住她的肩膀,左臂拢住她的腿弯,仿佛哄婴儿入睡般摇晃着身体,口中道:
“莜竹,你刚才已经疯了,这样不行的,我愿意帮你报仇,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疯掉。你是人,不是qín_shòu!”
“我知道,一刀杀了那些畜生太便宜它们,就算你千刀万剐把它们凌迟了我都没意见,但你自己必须清醒,明白吗?”
“江妈妈用生命保护你,难道是为了让你给她报仇、然后疯掉?!江莜竹,你再敢发疯,信不信我一下一个把它们全弄死?!”
实话说,老秦并不怪她,但必须阻止她。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也只敢保证报复的手段会比她更激烈,却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疯掉。
可理解和放任是两个概念,如果放任不管,这姑娘活下去的勇气必然会随着报仇的执念一并烟消云散,所以他才会连哄带吓,先讲物理、再讲道理。
怀中的女孩儿动了动,直起身牵住他的衣角,齐肩秀发散开,双眼中透着祈求,虽然恨意仍在,但已然清澈明亮。
“这就对了,在这等我。”
老秦独自进入淋浴间,先将畜生们身上的绳索解开一圈,向上一抛、绕过手臂粗的供水管后,再用力拉紧、打结。
这是他上辈子蹲班房的亲身体会,被吊在距离地面一个脚掌的高度时,因为身体自重、绳索不停收紧,呼吸会渐渐困难,只能用脚尖撑住。
三分五分没问题,十分八分也能坚持,二十分钟以后,那感觉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连昏厥都做不到。
畜生们的痛苦百倍于此,它们四肢骨折,脚尖用力便腿骨剧痛,身体悬空绳索就越收越紧、断臂更是钻心的疼。
等他再回到更衣室时,江莜竹正单手扶着长条椅、费力的向淋浴间挪动,见他出门当即投出愤怒的目光。
“瞪啥瞪,等着!”
他脱掉外衣外裤,仅留一条小平角,被这姑娘气的直翻白眼,心说你还好意思瞪我?哥们儿我操心费力的为了谁啊?
“上来,先说好,等会儿不许再出声。”女孩儿顺从的趴在他背上,看他拾起厨刀、背着自己又一次回到淋浴室。
又见仇敌,她身体一紧,无边恨意再一次从心底涌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尽可能的保持神智清明。
她怕,怕自己控制不住、怕他真的出手代劳。
秦战不再唠叨,默默的递上厨刀、闭上双眼、屏住呼吸,下一秒,温热、粘稠的液体便伴随着惨哼声扑面而来。
……
二十分钟后。
“呕该、该你们了,呕”挂着满身的秽物和血块,老秦面色惨白,一边干呕着一边招呼「收尸人」清理现场。
三人见怪不怪,自顾自的穿好防护装备,并示意这厮赶紧滚回去呆着,别再给他们添麻烦,没看踩了一地的血脚印吗?
秦战现在没心思斗嘴,他只希望自己还能再吐出来点儿什么。
在他的设想中,不看、不嗅,仗着肺功能强大闭气一分钟,憋不住了就背着姑娘到门外换气,调整好了再回来,怎么也熬过去了。
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江莜竹,第一只畜生还在哼哼呢,她便忍不住吐了他一身,然后他睁眼了……
这姑娘死犟,吐到直不起腰依然不肯放弃,老秦只得陪着,任凭鲜血一次又一次的淋在身上,却始终没放下背上的女孩儿。
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老秦就是想替她挡住鲜血,他固执的认为江莜竹是纯洁的,不能再该再被畜生的污血沾染。
但他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入眼之后再也无法继续欺骗自己,就在他背着女孩儿出门缓口气儿的时候,地面已经湿滑到难以站立。
于是两人一起摔倒,在血泊中挣扎、打滚、呕吐。
——最终还是没能如他所愿。
……
“小子,看在你是新客户的份儿上,我有个免费的建议。”负责拖地的收尸人站在淋浴间门口,皱着眉头道:
“下次换把刀,别拿厨房里的玩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