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身上带了一块上好阵盘,以我的阵法道行便可以布置,效力不必你们之前那阵法差就是了。”陈圣似笑非笑,掌中出现一块玄色玉盘。
“这可是切切实实的好东西,若非看在咱俩的关系上,我可舍不得将这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
老苗头弯腰盯着那玉盘,眉头紧锁,问道:“看着材质一般,真能承载那般威力的法阵?”
通常来说,材质越好的阵盘,能够刻入其中的符纹便越多,借之布下的阵法品轶也就更高。
可眼下,陈圣手上这块玉盘,说是玉都有些夸张,也就比河里捡来的石头效果强上一点,据他初步估计,也就能刻下两道最初级的符纹。
陈圣袖口一卷,将阵盘收入袖子里,没好气道:“苗主事要材质好的自然也有,只是上头的阵法符文效力嘛,可能就要打上些折扣了。”
“别别别……”老苗头立刻讨饶,拉着陈圣的袖子,陪笑道:“老夫开个玩笑,既然陈兄弟如此说了,就用这阵盘,当我嘴贱,看在你我二人情面之上,饶我一次,如何?”
轻哼一声,陈圣这才罢休,托着玉盘道:“头前带路!”
“得嘞,陈兄弟请。”苗主事微屈着身子,将陈圣带到一个房门前。
陈圣抬头看着门上的号,皱眉道:“苗老哥,你确定自己没走错?”
这处房间,正是他之前碰面那女子所住。
苗主事侧着脸,小心翼翼道:“兹事体大,以我的权力,无法全权做主。”
“呵呵……原来老哥你这主事就是个幌子。”陈圣咧嘴笑道,眼神瞥了眼紧闭的房门,“总不会是等着我敲门吧?”
老人这才恍然,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叩响房门,恭敬道:“大小姐,老奴有要事禀报。”
静默片刻之后,房门轰然大开,女子身上裹着件大红貂裘,看见陈圣之后,皱眉问道:“苗叔,你有要事,带个外人来此做甚?”
陈圣翻了个白眼,心说商道起家的陈氏,怎么出了个如此不通事故的女子,而且能让一位实权主事如此恭敬的,在家族中地位定不会低。
带着几分好奇,他目光不禁在女子身上游走。
“小子,看来这四不像阵法的源头找着了。”心底响起天机子的笑声,只是陈圣怎么听,都觉得这话中有股莫名的深意。
目光越过女子玲珑身段,陈圣才看见,房子中央牙床之上,有一块符石悬浮着,身旁破碎符纹交织缠绕在一起。
“原来姑娘是一位阵师。”陈圣双手抱拳,淡笑道:“能在如此小的一颗石头上刻入十八道符纹,不知姑娘是那位大师高徒?”
修行界中,愿意开门收徒的阵师其实不多,陈圣也大都认识,却看不出那残破符纹来路,自然好奇。
女子心绪被牵动,目光在陈圣身上巡视几遍,才问道:“你也是一位阵师?为何体内没有半分灵力?”
陈圣笑眯眯道:“谁说身为阵师,便一定要有修为?”
“没有修为,你靠什么驱使阵法,又如何感悟符纹运行是否顺畅可行?”女子眉头皱起,说完之后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冷哼一声,不再去看他。
陈圣环臂在胸,倒也懒得与她辩驳,实际上这样的阵师有,而且还不少,只是大多在凡人界行走,在修行者中名声不显。
女子见他这般桀骜姿态,当即扭头问道:“苗叔,若你的要事是找人与我探讨阵法,我想不必了,只要再花些时日,我自己就可以重聚起符纹,再次撑开护船法阵。”
她衣袖一甩,就要关闭屋门。
苗主事看了眼无所谓的陈圣,苦笑不迭。
陈圣双手负在脑后,淡笑道:“苗老哥,这可是你家小姐自己说的,可别怪我拿钱不办事。”
说着,他就转过身去,大步流星。
终于在快要拐角之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慢着!”
她盯着转过头的陈圣,说道:“方才你说拿钱,苗叔给了你多少灵石?”
“不多!”陈圣张开手掌,嘿嘿笑道:“也就五千灵石。”
女子立刻扭头,看着苗主事有些神色有些闪躲,一股荒唐感油然而生,自己堂堂一个五阶阵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苗叔居然花五千灵石去请这么一个凡人小子。
她一步跨出屋子,来到陈圣面前张开手:“拿来!”
“那不行!”陈圣摇头,脚步岿然不动,正色道:“我曾答应帮苗老哥修复阵法,姑娘若能够做到最好,可若是不能,恐怕最后还得来找我,这灵石拿过来拿过去的挺麻烦。”
“麻烦了!”
苗主事以手抚面,自家这位大小姐对阵法一道上的事务,可称得上是狂热,事实上她也极具天资,在未拜任何名师的前提下,单靠着家族中流传的几本阵谱,便能够布置出可抗金丹的阵法,因而成为五品阵师。
深知自家小姐骄傲的老人,看向那个虬髯汉子,此刻心情颇为古怪,若是绘制那道符箓之人在此,他倒不用担心,可这位陈兄弟,毕竟是个晚辈,能传承下祖上多少造诣还真不好说。
果不其然,那陈家大小姐上身微伏下,眯着狭长眼眸,道:“你是觉得自己的阵法造诣比我高?”
陈圣果断摇头,阵法一道他只是初通,不过是仗着身旁藏着个老妖怪罢了。
女子冷笑道:“那你还敢口放厥词,是认为我陈家财大气粗,好骗是不是?”
“也不是。”陈圣悄然退后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