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南宫晴母女房门上布下的禁制,有被人触动过的痕迹,气息上来看正是沈罪。
陈圣走入屋内,将南宫晴带出来,笑着说道:“既然要参加选拔,沈公子是否该表现些诚意?”
沈罪看了眼满面怒容的南宫晴,恍然大悟,连忙致歉:“之前是沈某鲁莽,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光是道歉可不够!”南宫晴昂着头,‘师傅’已经跟她交代过,沈罪在身家地位不低,身上好东西不会少。
“这个自然......”沈罪思索了一会,取出一件上好的法器,正好可帮助初入修行道路的人练气。
南宫晴攥着卖相不太好看的手把件,抬头看向陈圣,“师傅,这东西好难看。”
陈圣佯装发怒,轻喝道:“你这孩子,沈公子送你如此贵重的见面礼,竟还嫌弃?”
沈罪脸上笑容凝固,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无奈,又取出一支小巧玉簪,道:“这可是我祖上代代传下来的,以后用来娶媳妇的好宝贝,晴儿姑娘该满意了吧?”
南宫晴抬头,看见陈圣点头后,才露出狡黠笑容,摇头晃脑道:“既然这样,那本姑娘就勉强收下了。”
陈圣抹了抹额上的汗珠,人家都说是传给后辈媳妇的,这小丫头竟还拿的如此心安理得。
“拿了人家的东西,往后别不要时时记恨了。”陈圣淡笑,为小丫头别好发簪,才直起身子,看向沈罪,道:“关于选拔的事,老夫还有些问题想请教沈公子。”
沈罪连忙说道:“请教不敢,前辈有话直说,在下必定知无不言。”
陈圣瞟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希望你能够做到。”
说罢,两人双手结伴走出院落,由沈罪带领着,去往沈家密地。
密室之中,有一位老人等候在此地。
陈圣只看了一眼,便大致看清了老人的修为境界,金丹中期,但身上笼罩着浓重的死气,似乎寿元无多了。
“太爷爷,这就是我与你说的那位前辈......”说到这,沈罪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有问过陈圣的姓名。
陈圣随口胡诌了个名字:“陈昉,岛外散修。”
“道友说笑了,若是像你这样的人物,都只是一个散修,那老朽可要自惭形秽了。”沈卯笑呵呵道,他悄然用神识查探,发现面前之人如一眼深不见底的泉水,神秘非凡。
作为沈家老祖宗,岛上为数不多的金丹修士,沈卯身上却没有太多桀骜,而是主动走向陈圣,笑道:“原本老夫对罪儿能否通过选拔还有几分忧心,如今看来应该十拿九稳了。”
陈圣一惊,发现这位老人行走之间,无数道漆黑如墨的丝线被扯动,寻常人看不见,他却看得十分真切,丝线的尽头连着一头庞大凶兽,以生命力供养沈卯的行动。
陈圣瞬间下了决定,要将南宫晴母女快些送走才行,这是一个手段极其狠辣,且无所顾忌之人。
似乎察觉到陈圣的目光,沈卯轻笑,拂袖间将丝线掩藏住,对陈圣露出诧异神色,“陈道友手段不凡,不知道是出身哪个大宗门?”
陈圣凝神,脸上有些思索之色,在衡量是否要直接出手擒下此人。
最终陈圣敛去寒意,轻声答道:“两位只要记住,老夫只是一介散修便够了。”
言语到了最后,沈家二人皆是听出了其中的肃杀之意。
即便是沈卯的修为,心中都有些发颤,暗暗呢喃道:“莫非是哪个大宗的弃子?”
东海虽然地貌辽阔,但大多数都是海洋,被各大水族把持,修行宗门多是在陆地上,因此海上拥有修行资源的岛屿,在人族修行者中极为受欢饮。
一些有野心开宗立派的强者,甚至愿意为此豁出所有身家,坐拥数座仙山的大宗门,亦不会介意自家开枝散叶。
设立分宗,是东海大势力的惯用手段,既便未必真正招收弟子,也会有足够的强者坐镇,为宗门守住资源。
其中不乏腌臜手段,派遣弟子作为奸细潜入敌对门派,便是最为常见的,不过这类人被发现之后下场都不会很好。
沈卯此刻心中也有些拿不准,若陈圣真如他自称的那样,是个游方散修,那么进入魔窟分宗后,未必就没有机会与沈罪成为盟友。
心中捋清楚了这些,沈卯的目光中,隐含的杀气淡化了几分。
沈卯看向后代沈罪,轻声道:“这几日你跟在陈道友身边,记得千万不可怠慢了。”
说着,沈卯好像想起什么,脸上露出凛冽杀气,“那个南宫刃,派人抓回来交给她们母女处置。”
陈圣皱眉,开口道:“好意我替徒儿心领了,只是此事我另外有计较,可否劳烦两位不要走漏风声。”
沈罪咧嘴,“太爷爷,既然陈前辈如此说,那我们便按照他的意思办吧?”
沈卯瞥了他一眼,许多后代中他最为看重的就是这个沈罪,心性够狠辣,天赋也还算过得去,将来未必没有机会到他如今的境界。
“那便这样,只是你要仔细些,派人盯住南宫家,别让南宫刃跑了。”沈卯说完,径直回到之前站立处,脚下墨色丝线开始延伸。
沈罪躬身,道:“罪儿自会将此事办妥。”
陈圣并没有开口阻止,既然沈家愿意送这个人情,他不介意收下,反正如今的身份只是伪装。
况且,等到南宫晴修行达到了一定境界,是必须直面此事,否则会成为心魔。
二人离开沈家深处,陈圣突然停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