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灾难的先驱,麻烦像乌鸦一样紧跟着巫师!”佞舌在保护他的卫士身后大喊道,“越是麻烦,巫师来得越频繁!他是灾难的象征!赶出去!快把他赶出去!收缴他的手杖,他就会是一个普通老头。陛下,您的儿子、您的左膀右臂、马克的第二元帅希奥杰德,阵亡与西部边界的噩耗还传来不到五天呢。伊奥梅尔也不值得信赖,如果允许他掌权,没多少人会留下把守您的城池。现在,我们也从刚铎得知黑暗魔君正在东方蠢蠢欲动,而这个流浪汉就正好选了这样的时机归来。
凶兆乌鸦,你带来的只有噩耗。你过去给我们带来是什么援助?现在你又带来了什么援助?上一次你来这里的时候,竟厚颜无耻地带走了捷影,我王为此大为心痛,但也有人觉得,只要能让你快点滚出此地,这代价不算太高昂。我才这次你很有可能故技重施——你是来寻求援助,而非给予援助的”
“森格尔之子希奥顿,难道你的大门卫士没有通报我的伙伴的名号吗?任何洛汗的君王都少有机会接待三位这样的客人,他们留在你殿门外的武器,价值胜过了众多凡人和你的宫殿。”
“这么说来,伊奥梅尔的报告不假。”佞舌说,“你们真与金色森林里的女巫是同伙?这倒难怪,在德维莫丁历来都编织这欺骗的罗网。”
矮人吉姆利猛地冲向了佞舌,将保卫他的卫士们撞倒了一片,敦实的矮人站在了佞舌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森格尔之子希奥顿,你在阴影中独坐已经太久了。静听我言!”甘道夫走上前,伸出了手,他说,“我为你祓除咒语之缚。”
希奥顿的喉咙里发出了充满痰音的笑声,仿佛在不屑甘道夫的所作所为。“你在此地没有力量,灰袍甘道夫!”
甘道夫继续朝着希奥顿走去,他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将身上的褴褛斗篷往旁一甩,不再倚着手杖,而是挺起身来,举起手杖,只听见雷声滚滚,东边窗户照进来的阳光被遮住了,整个大殿敦实漆黑如夜。大殿中央的炉火也黯淡了下去,化成了一堆将熄的暗红余烬。
黑暗之中,只有甘道夫一人清晰的身影,他立在黑沉沉的炉火前,一身白衣,身形高大。希奥顿紧紧闭着双眼,仿佛甘道夫的白袍极度刺眼。
“我要将你抽离,萨茹曼!就如毒液被抽离伤口!”甘道夫将手杖向前一伸,希奥顿王就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被一股力量紧紧地摁在了王座上。
“若我离开,希奥顿就会死!”萨茹曼接着希奥顿的口说话。
甘道夫再次向前伸出手杖,“你没能杀死我,你也杀不了他!”
希奥顿挣扎着想要站起,口角流出恶心的涎水,“洛汗是我的!”
“速速离去!”甘道夫说着,缓慢上前。当希奥顿用尽全身力气试图站起的时候,甘道夫就将杖头轻轻敲在了希奥顿的头顶。远在艾森加德的萨茹曼如遭重击,倒了下去,他的双眼流出鲜血,还在光滑的地面上滑了数尺。
甘道夫舒了口气,黑暗消退,东边窗户再次照射进来阳光,透过窗户,仍然能看到远处的明亮天空,“马克之王,振作起来,你可能找到更好的援助。我对那些绝望之人并无忠告,但对你,我仍有忠告可给,有话可说。”
希奥顿王如梦初醒,他不断地深夜,苍白的脸逐渐变得红润,密布的皱纹也少了许多,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的英武。白色的须发也恢复了颜色,虽然还有些斑驳,但生命已经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他也重获了年轻时的金发。
王座之后的女子赶忙扶住了希奥顿王,她望着过往的眼神充满了冷静的怜悯,他的容颜美丽一场,长发宛如一条金色的河流,她身穿一袭白袍,腰系银带,苗条又高挑,但她仍然显得矫健有力,坚定如钢铁,如同一位出身王室的女儿。希奥顿王仔细看着女子的脸,说道,“我认得你的脸庞,伊奥温……”
紧接着,希奥顿王充满惊奇的看着大殿中的客人,“甘道夫?”
“再度呼吸自由吧,吾友。”
希奥顿王从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近来我的梦境总是充满黑暗。甘道夫,我真希望你能早点来,让我不至于受困于梦境。但恐怕你已经来得太迟了,只会见证我王宫的末日。这座由埃奥尔之子布雷戈所建的雄伟宫殿,不会矗立多久了,大会会吞噬高高的王座,我还有什么可做的呢?”
“有很多,你的手指定能清楚忆起往日的力量,只要它们再度握上剑柄。”甘道夫说,“在佞舌的劝说下,你已经流放了伊奥梅尔,因为他在你的殿中要杀佞舌。把他找回来吧。”
哈马将一柄洛汗的剑,剑格上由黄金制成的,是两个相对而立的马头。希奥顿颤抖着摸上了剑柄,缓缓拔出,他打量着雪亮的剑身,仿佛回忆起了少年时的征战与力量,重新充满了坚定与力量,他忽然挥舞起了剑,刹那间剑光闪烁,呼呼有声。接着,他大吼一声,用清楚高亢的声音,以洛汗的语言念诵出战斗的号令。
卫士们以为听见了召唤,纷纷奔上阶梯,他们惊讶万分地望着自己国王,接着整齐划一地抽出长剑放在他脚前。“我们听令!”他们说,“ hal!(希奥顿王万岁)”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严厉的目光转向了吉姆利脚底下的格里马,几十年的铁与血凝练成的眼神让佞舌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畏畏缩缩地跪了下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