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关外东方的天际透出了光亮,刘肆伯脚下的火堆飘徐起了一阵浓烟。“瞎子!我看他是不会说真话了!”他说着手里就掏出了刀。
一把白晃晃、森寒寒的刀横在了娄敬肃的脖子上。一股寒意没过脖子刺得他脊椎打颤,心里的绝望登时化作无数的剪不断的乱麻紧紧缠绪在了他的心头上。
“我能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你们还是别在问了吧——”娄敬肃整个人坨在了地上,挣扎地提起头瞧着他们。
“你刚才说郎世堯带着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去了萧关找你,期间的种种你说地不甚了了,东拉一句,西扯一句你就想这么遮过去!”熊宗闵一脚踩住了他的脸,“我再问你一遍,和郎世堯同行的到底是谁——”他脚上的力气更重了。
“我都说了不认识她,你为什么……啊!”腰眼上挨了一刀。“混蛋!你们两个是牲口么?”娄敬肃脑袋还被踩着,腰身上痛得被针扎了一样。一手捂着腰上的伤口,脸上的鼻子嘴都痛苦地扭在了一起,身体左右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活像一条蠕行的蛆虫。
“他是谁!”熊宗闵拿开了他脸上的大脚朝着他大吼道。
“我不认识她,只知道她的名字——”娄敬肃趴在地上哼哼地叫着。
“谁?”刘肆伯心里咯噔冒出了一个人影。
“他,郎世堯只说她是南疆郑氏的养女!我也是看了她那一手功夫之后才想起她来!”娄敬肃脸上淌下了豆大的汗珠。
“你说谎!”熊宗闵用右脚的鞋底捻着他的腰眼狠狠踩着。“啊!”娄敬肃的吼声惊动了山林里的鸟兽,“狗日的!你个混球——老子都说了……”腰上渗血的痛感压麻了他的舌头,嘴里胡乱地嚼着几句话却听不清楚。
“瞎子!放开他——”刘肆伯喊了一句看他还是不动,一把手拽开了他。
“你放屁!”熊宗闵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丝的血色,“他,他是不愿意说名字胡乱地编了一个!对——肯定他是害怕说出了名字被灭口,一定是的!”熊宗闵整个人都乱了神,“老鬼!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对不对!”他拼力地摇着刘肆伯。
刘肆伯一把甩开了他,“知不知道你心里有数——”他冷冷地瞧着熊宗闵。刚才还怒冲冲地叫嚣着要杀人的熊宗闵泄了气。“心儿!我要去找她——”熊宗闵企切地看着刘肆伯。
“你不用看我!我也有些事儿得问问他们,到底哪儿出了纰漏了!”刘肆伯垂下了脑袋。
“那他呢!”熊宗闵瞧了一眼地上,刘肆伯挥起刀一刀结果了他!
从夐远的昆仑山到虚无缥缈的九重天,就算是踏云攀雾也要走三五天。“我们在来的时候就没有见过帝俊!辰震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上报给他,反倒是毫不知情的弱水留在了九重天,兴许他已经被召见了!”秃发赤冥说话时满是酸酸的醋意。
白起也懒得搭理他,“咱们元安一别好像也再没有见过吧!”他扭过脸瞧着气喘吁吁的阿克苏。“放心!以前咱们是各为其主,如今咱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一把抓住了阿克苏的肩膀头,“跑不了我也蹦跶不了你!”
“您是大英雄、大豪杰,我怎么能同您比哪?”阿克苏满脸愁苦地恳求到。
“别介啊!满天下谁不知道你阿克苏是身处惊涛骇浪中犹弄潮儿。你左右逢源,在姜子牙和他们那儿拿了不知有多少好处!他们被你占了便宜还饶世界的当傻王八蛋。你厉害啊——”白起说话时故意对着秃发赤冥笑了几声。
“爷!我叫你爷!”阿克苏急得抓耳挠腮,“天可怜见!我要是真这么做了,就让我乱箭穿胸,不得好死!”他朝着秃发赤冥他们赌咒道。
“没来由的你说他做什么?”归海赫图心里也是一阵厌烦。
“姜子牙的事情你都知道些什么?”白起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
“没,没什么……”姜子牙一把抓着他的脖子“咚”地摁到了墙上。“说实话对你只有好没有坏!姜子牙都跟你说过什么?”那双蛮力的大手渐渐收了劲儿,“啊……”阿克苏觉得肺里喘不上气,脸上的血色徐徐褪尽,青白的脸上没了温度,两只眼睛也朝上翻着。
“我,我只知道他……”白起一把撤开了他,“咳咳……哈”阿克苏着急忙慌地大口吞着空气。“他只是命我们把昆仑山和九重天神的尸体都带去原城,其余的他也没跟我们说!”他尽量摆出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
“这么说他现在原城了?”白起冷冷地看着他。
阿克苏从他的眼里嗅到了不耐烦,嗅到了杀气。“不不,不!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负责运送尸体!”阿克苏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着。
“如此说来,这姜尚也是跟咱们结了死结了!不过,他要这些无魂无魄的尸体做什么?”秃发赤冥心里真不明白了。
“那还不容易!现在就赶过去问问他——”白起看了一眼九重天就往外走。
“啪”老远飞来一支冰箭射透了阿克苏的大腿,“啊……”他疼得直咧嘴。
“几位大老远的来了!急什么——”弱水手里攒着三支冰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