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神灵,一是仪式的膜拜,膜拜是最深处的膜的拜,自己所从来的而忘了本的拜,膜上有气,气中藏着生命,是用生命来拜,也就是用全部意念来拜。拜是为了所求,是为了区别于他人,让自己活得更不像人样。
人真的自由了会怎么样?
不要说在自由中自由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你也未必相信。只有在自由之先就获得自由的人才会享受自由。不排除有在自由中自由的人,时间之法会解决这个问题,这个人会再走一遍。他会又回到当初获得了自由,才会遇上这个大赦的自由。
凭白的自由都无一例外地走向了黑暗。
深信的自由才是自由,是自由的一口呼吸。
二是生命的体验,有追求生命的人,不是在众人的生命中熬炼生命,共同生命,而是单一的长生。神灵会给你一些启示,甚或亲自带上你走一遭,体会生命的天真和烂漫。而后,这个而后几乎是肯定的,你要为这个生命付出一些代价。开始不是你自己的,但最后你也逃不了。
这只是一些幻象,不是生命的真实,也不是遇上的生命本身那个人。
灵眼就不会偏左偏右了,个人找到灵几乎没有可能,是在圣灵的指引下才找到了灵,这时候的灵受到了保护,也就是说你是他的人,你是生命的人。
“看见”就是存在,本来有光或者你的“眼睛”有光。
意识是一个天空,这里人神魔杂居,都是为了某种完成,人的完成有悲有欢。欢的是受到了特殊的保护,不要丢了这个保护,它就像生命一样珍贵。悲的是“人”依然是最弱小的,不得不处处时时提心吊胆,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另一种三十八号和张晓宇的交流不是真的进入,而是抛绣球。就算是绣阁之下王孙公子个个气度不凡,富贵双赢,但张晓宇的绣球一定不偏不倚地被三十八号接住,只能被三十八号接住。
绣球有了生命,它载入的意思就是寻找三十八号。
三十八号抱着绣球就明白了绣球上张晓宇的意思,他会高声念一句诗,“春心应是一线泪,正是红稀绿暗时”,诗句是一个载体,也就是声音是一个外壳,里面有三十八号要说的话。
两个人互相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直到有一天绣球没有被三十八号接住,落在一个缺右耳的人手中。这是一个脸上长满绿癍的年轻人,高举着右手托着绣球,脸部习惯性地往左侧前倾,斜睨着张晓宇:非有他意,我家主人有情,请!
请字之后,把绣球递给了三十八号,“还有你!”
这种请客很硬性,直接闯入到人家意识“家里”来了,不能不去。从素心亭回到病房,三十八号要求“上刑”,悄悄对张晓宇说,“五行水为先,火次之,土次之,木次之,金在最后,这次可能会有些收获。但你被发现了,你也小心些。”
于是大声喧哗和吟唱,表现给制导索引中心的“人”看,有人的时候是人,没有人的时候监控就是人。
在此夜,我是你的坟墓,
明天你又成了我的守灵人。
光来光去,谁也扑灭不了,
假的,却最为真实。
流光暗度,刘郎无踪,
时间空间只是光的花边。
乘坐的光的入口,
种着珊瑚和珍珠的尸体。
我们面向光明,
却不得不和残骸为伍。
门,同时也是一堵墙,
有的人可以进来,
有的人一辈子都难以登临。
门,是一种阻隔,
粉碎,粉碎吧,人为的,
还有老天设置的。
水光不是光,它是空气,
光沿着物体移动,
那就是时间的长坡。
气喘吁吁却又蹑手蹑脚,三五人进来,轻车熟路地给三十八号上刑。三十八号没有反抗,却大声疾呼,“万蛇噬身,反而是一种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