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山再次被拉回了大堂内,县太爷盯着唐远山,冷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唐远山的嘴里还是塞着布条,但这次县太爷对着站在唐远山身侧的官差使了个眼色,让那个官差将唐远山嘴里的布条取了下来。
唐远山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顿,在面对县太爷的问话时,居然还忍着身上的疼痛,回答道,“草民唐远山。”
“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草民冤枉!”
“冤枉?”县太爷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两边的官差敲击着手中的长棍,威武的叫了起来,那威严的氛围,几乎将唐远山的心神击乱。
“来人呐,将原告带上来,看看这所谓的冤枉之人,到底犯下了何种罪不可赦的罪过!”
听到这儿,外面围观的人群中再次传来叫声,“对,将那可怜的受害者的家人带上来,让这黑心肠的死个瞑目!”
“带上来,带上来!”一声声的呼喊声从围观百姓的口中传了出来。
唐麦站在人群之中,对着唐柯和冷然道,“哥哥,冷叔叔,你们看到是什么人在喊了吗?”
“嗯。”冷然是视线在那群人之中扫了一圈,就锁定了五个目标。
唐柯也将这些人收入了眼底,“麦儿,看到了。”
“冷叔叔,麻烦你了。”这段时间在冷然的面前,她已经暴露了太多的成熟,冷然也不是多话的人,更重要的是,她相信他。
冷然闻言就知晓了唐麦的意思,没有任何询问,朝着那五个目标,慢慢的靠了过去,在原告被带上堂之前,那些人已经全都闭上了嘴巴,像个木头似的杵在了原地。
没有人注意到这些人,更没有人发现,这几个人闭嘴之后,被冷然偷偷的从人群中转移了出去。
原告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两人一被带上来,到了堂上就哭喊着,对着唐远山一顿拳打脚踢,那少妇更是呼喊着往唐远山的脸上抓,“你还我妹妹的命来,你这黑心肠的啊,竟然卖有毒的衣物啊!你怎么不去死啊!”
唐远山手脚被绑,面对那疯了一般的少妇,只能倒在地上被她泼妇一般的打,原本就受伤的后背,更是伤上加伤,就连脸上也多了好几道的抓痕。
“肃静——!肃静——!”
“威武——!”
经过一阵混乱,公堂之上总算是恢复了安静,而外面围观的群众中那些被买通了闹事的人被清理了,也就没有人再叫喊了。
没有了领头的人,本来就是来瞧热闹的百姓,即使气愤,也不至于会再对唐远山丢烂菜叶和烂鸡蛋。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县太爷瞧也不瞧那倒在地上,几乎快昏厥过去的唐远山,只是对着那两个还在愤恨不已的夫妻问道。
“启禀青天大老爷,草民乃是龙林县县城城西的一户普通人家,就前些天,我妹子去买了一件溏心坊的衣物回来,兴高采烈的将那衣物穿上,可还不到一天,她……她就死掉了!”
“就是啊,我们家立刻去找了大夫。大夫过来瞧了,说是衣物上含有毒药,硬是把我妹子给毒死了。呜呜,我那可怜的妹子啊,她才十五岁啊,本来已经订好了亲事,只等着出嫁了啊!”那少妇说着,视线又转移到了唐远山的身上,恨恨的说道,“都是这个黑心肠的,做出了那些有毒的衣物,才把我妹子给害死了!”
“青天大老爷啊,你一定要把这歹毒的人给判重罪,让她给我的妹子偿命!”
少妇说完,还等着外头有人和她附和,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只听到外头百姓议论纷纷的声音,却并没有原本那慷慨激昂的要把唐远山弄死的叫声了。
她疑惑了一下,但并未多想,毕竟大伙都是拿钱做事,偷懒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此时,唐麦已经拿出随身的纸笔,迅速的将县衙大堂里告状的两人的相貌给画了下来,写下了一个地址,和一封信,走到唐柯的面前,将一块木牌放到了唐柯的手里,对唐柯道,“哥哥,你去找冷叔叔,然后你们立刻去乞丐窝,拿着这个和那儿的人说,请他们帮忙找出画里的人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你们再找几个人,赶紧到县衙来,给爹叫冤,人越多越好。还有让乞丐窝里的人通知秦姐姐,让她到这儿来一趟。再找一个人去这个地址找前任商会会长,将这封信交给他。”
唐柯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对于唐麦的疑惑越来越多,有这么一刻,唐柯怀疑唐麦其实是记得前世的事情的,毕竟七岁的妹妹,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条理太过清楚,人太过冷静。
而且,这么多的人脉,其中甚至包括前任商会会长,麦儿是从何而来的?
“哥哥,拜托你了。”她可以看着唐远山被打,但绝对不能看着唐远山被打死。
唐远山若是死了,大姐、果儿和豆豆就没有爹了,而她娘更是再也经受不起一次丧夫之痛了。
“麦儿,在这儿等着哥哥。”
“好。”
唐柯拿着东西就离开人群,去找将那几个人移出去的冷然了。
县衙大堂内,年过五旬的县太爷假装正经的沉思了片刻,再次举起惊堂木,拍了一下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这人做的衣物害死了你们的妹子,可有人证物证?”
“启禀青天大老爷,替我们妹子治病的大夫可以证明!”
“好,既然如此。”县太爷对着那些官差道,“来人呐,传大夫和那位给死者验尸的仵一起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