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甘泉大声叫喊着:“别让她跑掉,从两翼裹着她!”
后面的甘泉部部众向着左右两侧提速,三十多名特尔敦人慢慢展开成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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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衣服已经烂成一条条的女子脚下不稳,再次摔倒,跌入一片枯叶中。
甘泉心痒难耐,催动战马追了上去。
“反正老秃尾会说两腿人的话。”甘泉心想:“先把她抓起来,再审……”
当甘泉的精神亢奋到极点时,他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
其余特尔敦人只见首领战马的膝盖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战马嘶鸣着栽倒,而他们的首领被硬生生甩下马鞍,在半空中翻滚着飞向前方。
紧接着他们看到枯叶中跳出一个人影,那人提着一根大棒,残忍地槌击他们首领的脑袋。
颅骨先断,木棒后折。
特尔敦部的嫡系后裔、烤火者的堂侄、野心勃勃的赫勒灰“甘泉”就这样一命呜呼。
就像听到号令似的,数十道人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就像是从地里蹦出来一样——事实上他们还真是从地里蹦出来的。
鬼影手上都拿着一根带尖头的木棒,见到骑马的人就刺、就砸。顷刻间已经有数人落马。
“有埋伏!”特尔敦人惊恐大喊:“快跑!”
特尔敦人纷纷猛刺马勒、狠抽皮鞭,驱使战马加速突围。
不等跑出十米,冲在前面的两个特尔敦重蹈甘泉的覆辙——林地里还有其他绊马索,天知道那个女人把他们引到了什么地方!
“走不脱了!杀!”一名特尔敦人拔出弯刀,疯狂地劈砍着。
另一名特尔敦人摘下号角,想要求援。
“咻。”
伴随着尖锐破空声,想要吹号的特尔敦人惨叫不止,他的左手和左脸被标枪钉在一起。
剧痛之下,牛角号也脱了手。
掷出标枪的是一名威严的中年人,他从容不迫地拔出另一杆标枪:“[通用语]小心蛮子鱼死网破!套他们的马!”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带着一群手持各式农具的男人钻出灌木丛。
青年人在中年人面前敬礼:“少校!我们来了。”
“这里不用你们。”中年人指着特尔敦人来的方向:“从东边绕过战场,如果有蛮兵追过来,阻击他们。”
“是!”青年人抬手敬礼。
“埃佩尔先生。”中年人郑重回礼,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自己小心。”
埃佩尔点点头,举起刺槌当旗帜,带着民兵们消失在树林中。
……
与此同时,在村庄西北面,森林更深处的地方,阿斯科中尉正在纵马狂奔。
他沿着河谷,风驰电掣般冲进一处隐蔽的营地。
“谁生的火!”阿斯科勒马暴喝:“谁生的火?”
见来者不是蛮人,营地里的人们逐渐聚拢过来。
这座隐蔽的营地几乎像一座小镇那样大,但是里面只有女人、老人和小孩,一名青壮男人也没有。
“大人。”一名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是我。”
面对一名老妇人,阿斯科有气没处撒,他大吼:“罗纳德少校严令,不经允许任何人不准生火!你们左耳听,右耳漏出去了?灭火!马上!”
人群鸦雀无声。
一名四十多岁的农妇尖酸地抱怨:“我也生了火。实在太冷了!小孩子都冻得生病。不生火,连口热食也吃不上,这位大人您能挨住,我们可挨不住!”
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抱怨。
妇孺们被单独安置在此地。她们十几个人挤在一座帐篷里,不许生火、不许离开、甚至不许大声说话。大家早就满腹怨言。
“蠢货!”阿斯科气得大骂:“你在这里生火,冒出烟!离着五公里都能看到!这个营地暴露了!若不是我们引开蛮子,蛮子已经杀过来了!就因为你们生火,你们的丈夫、儿子正在和蛮子拼命!”
阿斯科听到有人发出惊叫,然后他便被婆娘们团团围住。
妇孺们七嘴八舌地打听着消息:
“我儿子安全吗?”
“我爸爸呢?”
“男人们那边怎么样?”
“村子怎么冒烟了?”
阿斯科被吵得头昏脑胀,他大吼:“别吵了!”
没人理睬他。
阿斯科心一横,轻刺马肋,挤出人群,甩下一句“收拾行装,听命令更换营地”之后便匆匆离开。
……
而在森林另一端,战斗没有拖延太久。
特尔敦人赖以为战的弓箭、快马和弯刀在森林里发挥不出威力,混战靠的是数量和坚韧的精神。
冒进的三十余名轻骑被很快消灭,后续跟来的七十多名骑兵被民兵击退。
“还能走的马都牵走!还活着的赫德人也带走!尸体留下。”罗纳德少校拄着标枪,指挥狼镇民兵打扫战场。
“马尸怎么办?”有人问。
“把能拿的肉都拿走,剩下的就扔在这。”罗纳德少校催促道:“速度快!我们要赶快走!”
衣服烂成一条条的亚当少尉解开头巾,把裙子一直卷到腰上,两条大腿露在外面。
他拎着一柄斧子,骂骂咧咧肢解马尸:“是啊,速度快,不快点打跑赫德人,咱们怎么回去编筐去?”
刚才兴奋到战栗的特尔敦人如果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