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徒儿,求您一件事。
他这一生,活了二十一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个“求”字,哪怕一次次被逼的几乎发疯,一次次被死亡和鲜血折磨得生不如死,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一个“求”字。
但现在,他开口,没有一点的犹豫不决,也没有半分的委屈屈辱,只是平平常常的开口,声音淡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
他所愿者,无不甘,无怨苦,无悲戚。
白衣文士的目光移,落到他的额头上,那里藏着的绝世天机,他看穿否?
他微笑道:“沉瑾,你没有必要求我。”
南沉瑾道:“师傅,沉瑾愿意接受圣主的位置,再无怨尤。”
白衣文士叹了一口气,将手轻轻的放到他头上,怜悯的问道:“什么事?”
南沉瑾淡淡的道:“请您,帮晴解了蛊毒。”
是什么时候发现她身上有情蛊的呢?在相逢的那一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在昏迷中捂着自己的心口,痛的脸色都是白的。
情蛊,一旦思所爱,蛊虫嗜心,若不是这么多天他一直用自己的功力镇压住那蛊虫,谢晴恐怕都不知道痛成什么样了。
——淡淡的分割线滑过——
静谧的星空被马蹄声打乱,谢晴站起来,看着罗恒带着一群人飞驰掣般过来。
看着马上那人一如既往的身影,谢晴想要微笑,他们都还安好,如此便好。
罗恒的脸上落了一道疤痕,不过看起来竟然更加的充满男气概,他骑着马在牧民中停,然后眼睛四处的一扫,道:“刚才给我送信的是何人?”
谢晴看着他这模样,不由的道:“罗将军,是叫你过来收拾你的手的,不是叫你过来找人的。”
罗恒的目光在谢晴的身上一扫,眉目间都是凶悍,他喝道:“一个小白脸而已,我做什么要你来评判?”
谢晴现在和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的差别太大,不仅外貌变了,甚至连声音也变了,也无怪乎罗恒没有认出她来。
其实罗恒知道谢晴说的在理,但是他得到的东西是他主帅的,想起那一日他们逃出,只留谢晴一人在那里,他们就觉得愧疚。再后来,消息传来的时候就只知道她被西都的太救,对于外面那些传的沸沸扬扬的花边倒是一个都没听说。所以,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主帅是女的,更加不知道这女的还和南大太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但是现在,谢晴听了罗恒的话,恨不得一脚踢上去将这人从马背上踢来,她努力又努力,最后平静来,冷冷的道:“罗将军,如果镇天军让你这样带,恐怕早晚都要走上灭亡的道路。你现在还是好好思考一你的士兵的事吧,别刚刚到了这里连脚步也没站稳就开始冲大爷的脾气,你算什么?”
谢晴劈头盖脸的喝问来,倒把罗恒弄得一怔,他看了谢晴一眼,然后默默转了自己的脑袋,竟然被那目光盯得有几分发虚。他不再吭声,跃马,然后,来到那个士兵身边,皱眉道:“周二,是你,怎么回事?”
周二立马哇哇哇的将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
谢晴知道罗恒这人虽然是一个莽夫,但是才智却并不差,所以并不担心他解决不了。
这边罗恒在解决问题,而谢晴却慢慢的走开,在一望无际的草原里迎风而立,只要一静来,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南沉瑾,这人现在越来越占据着自己的心了。哎,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南沉瑾的泥像来,那日之后他将泥像送还给了自己,还戏谑她,但是现在摸着那个小小的泥人,想起那人的眉眼,仿佛所有的困顿都消失了。
她的思绪竟然开始乱飘,真不知道南沉瑾的小孩会是什么模样,那样的美人,不知道基因遗传到一代是变强了还是变弱了。
小孩……
想着想着,谢晴又觉得脸热,怎么想到这个地方来了,当真是保暖思那个啥的。
她急忙将思绪收回,刚刚将南沉瑾的小泥像收回自己的怀中,那边就传来罗恒的声音:“喂!你过来一。”
谢晴转身,只见罗恒正看着自己,谢晴对于他的这种语气表示不满,但是现在,她还是走了过去。
罗恒看来已经将事情处理妥当,谢晴转头看向围观的翻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道:“事情很简单,牧民的女儿和自己的表哥偷情,果被发现了,干脆诬赖到那个周二的身上。而那些丢失的牛羊,也是他们的女儿偷偷牵给自己的情夫的。”
谢晴看着地上那呜呜哭着的牧民女儿和在地上求饶的一个汉,淡淡转了头,向罗恒问道:“罗将军有什么事?”
罗恒从自己的怀里搜出那个主帅的玉牌,问道:“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谢晴转了转眼睛,道:“在是西都太的手,和你们的谢主帅有点交情,所以这次她托我来,向你们送点粮食。”
“粮食?”罗恒立马道,说句实话,他们在这里来最缺的就是粮食,各种青稞牛羊肉吃来,一点也没有粮食来的实在。
他现在也基相信了谢晴的言语,于是问道:“我家主帅可还好?”
谢晴点头微笑道:“她好得很。”
自然好得很,她现在还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说话,能不好吗?
罗恒也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道:“你们殿为什么要救我们主帅?”
谢晴的一颗心终于放,看来他们在马上相拥的那个狗血桥段还没传到这里,她不由得干咳了一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