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将军似有难言之隐?”
章逸飞一语道破,营帐中的气氛顿时降到了极点,李骁没料到章逸飞会如此直接,当下竟反应不及,不过他毕竟是令万人丧胆的镇国将军,顿了顿,便略微讪笑,道:“刀皇的确在营中,只是不知章少侠何以对祝大侠如此上心?”
李骁有意缓和气氛,岂料章逸飞并不买账,他冷着脸问道:“敢问李将军和祝云天又是何关系?”
李骁位高权重,能如此忍让已是极限,哪里想到章逸飞竟如此一而再的咄咄逼人?当下也冷着脸答道:“依章少侠之见,本将军是何许人也?”
章逸飞再次冷声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噢?”李骁的脸色更冷了,“章少侠莫要忘了这里还是我李骁的军营!”
章逸飞立刻接道:“那又如何?我敬你守土卫国,却休想要我容得下你违法乱纪!”
“本将军何时违法?又何时乱纪?”
李骁已开始咆哮,军人的性格本就受不得冤枉。但章逸飞又岂会轻易妥协?“既然将军胸怀坦荡,却为何不请刀皇前来坐坐?”
“哼!”李骁冷哼着转头,“祝大侠再不济也是本将军的客人,岂能容外人呼来喝去?阁下若是来兴师问罪,只怕是走错地方了!”
“哼!”章逸飞同样冷哼道:“若是没有私心,将军又岂会对那祝云天如此袒护?看来今日是我章逸飞是走错了路,拜错了佛!”他说着已长身而起,对着冯翼四人道:“我们走!”
清雪四人虽然不明白章逸飞这一出究竟是何意,但也不曾拖泥带水,纷纷起身欲出门而去,岂料李骁却道:“且慢!阁下真当本将军的营地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章逸飞微笑道:“那依将军的意思,又当如何?”
李骁道:“当然是喝尽这樽中之酒,然后上了梵净山那才算好!”
李骁说话时已没了怒气,章逸飞竟也余怒尽消,清雪冯翼自是不明所以,只听章逸飞接着拱手道:“将军有勇有谋,逸飞佩服!”
李骁也道:“章少侠聪明绝顶,本将军也算领教了!”
“哈…哈…哈…”
两人说罢,竟开怀大笑,梦遥忍不住问道:“你们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一个是叱咤江湖的新任盟主,怎的都像戏子伶人一般?”
清雪同样聪明绝顶,听两人大笑,哪里还不明白其中深意?“只怕像伶人戏子的不是他们俩,而是我们三个。”
“噢?”李骁道:“都说漂亮的佳人是花瓶,想不到东皇姑娘不仅天生丽质,竟连心智也如此非同一般吗?”
李骁虽然是在夸赞清雪,但言外之意却是想试试清雪才学,看她是否真的已勘破了两人大动干戈的原因,岂料清雪微微一笑,欠身道:“将军过奖了,二位俱是人中之杰,演起戏来也一丝一毫都不浮夸,若非是营帐外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只怕清雪此刻也仍然还蒙在鼓里!”
“哈…哈…哈…”李骁大笑道:“章少侠艳福不浅,竟有此等才貌双全的佳人相伴,真是羡煞李骁也!”
章逸飞接道:“将军过奖了,逸飞不才,却有这班不离不弃的兄弟,每次遇险也都是他们助我脱困,倘若将军还有疑问,何不一一试之?”
“噢?”
李骁没有再说话,目光却盯上了冯翼,冯翼又岂能不明白?他淡淡道:“有如此轻功,看门真是浪费了!”
李骁闻言,略微点头,目光又看向小雅,小雅当然也知道李骁的意思,她微笑道:“既是将军的远房亲戚,又怎么会只是小小的执戟郎?”
梦遥也接着道:“难怪李将军可以和老奸巨猾的姚伯贤分庭抗礼,原来您不止是武夫。”
“哈…哈……哈…”李骁笑道:“难怪姚伯贤费尽心思还折损了许多兵将也不曾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原来章少侠不仅绝顶聪明身边人也同样不凡,老实说,即便是本将军遇到你这样的对手只怕也无可奈何啊!”
“将军说笑了,逸飞为求自保,所以不得不耍些小伎俩,与您用姚伯贤的内奸来看门顺便还能传递些假消息这样的手段相比那就差远了!”
章逸飞绝不止是恭维,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忠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天色渐暗,军帐里已掌了灯,摇曳的灯光忽明忽暗,章逸飞五人也早已趴在了桌子上,但明明他们的酒量又本是极好的!
想来一定是美酒够劲!一定是章逸飞五人贪杯!
只是片刻后,一阵马蹄声将少年惊醒,他揉着前额起身,却发现李骁早已不在这里,而军帐之外却是战马嘶鸣人来人往!
“莫非是有人夜袭?”少年如此想着,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夜郎国境内有谁敢夜袭李骁的军营?”
好奇心驱使章逸飞走出军帐,这里的景象和他耳朵听到的一般无二,只是李骁仍然不见踪影,少年随手拦下一个士兵,问道:“今夜这般是为何?难道在这里也有敌军?”
那士兵虽然不认识章逸飞,但他亲眼见到少年从李骁的中军大帐走出来,所以自然不敢怠慢,“将军已查实一月前在王城屠灭颜家的案犯天谴十三绝就在印江,所以发兵连夜缉拿,这会先头部队可能已经和贼人交上了火,我们也得赶紧跟上!”
他说着已小跑几步加入了队列,只留下章逸飞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幸好不一会儿就又有马蹄声传来,而且这次的蹄声清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