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儿笑颔首:“昨夜已经说好之事,吾有分寸,莫担心。”
昙儿进入时,皇绝音早已净好手,却不见蕴果谛魂,余光瞥见伺人,晓得他们之意,一笑:“你今日坐哪儿?”
昙儿笑看向发问的皇绝音,不假思索便道:“以前坐哪儿,现在便坐哪儿。”步子亦是走到了紧挨他的原位上。却是距离蕴果谛魂最远。
皇绝音差异一怔后,扫扫三人位置,挑眉失笑:“当真?”
昙儿笑颔首,走近落座:“自然。”
蕴果谛魂过了片刻才从正门而入,昨夜打开的竹门被昙儿事先移动了置物柜挡住。
伺人只见他们三人还跟往常一般,并未发现其中端倪,待他们用过膳便将收拾了返回王宫。
皇绝音先看向蕴果谛魂,凝眸道:“关于你所知昙儿邪气之事,有所偏误……”
蕴果谛魂见他主动说出,眸光微凝,颔首:“昙儿昨夜已全部告知吾。孩子必须都保住,亦不能损伤昙儿身体。”
皇绝音一怔后,看了眼昙儿,又凝向他微微露出丝淡笑:“你不介意他是吾之子?”
蕴果谛魂对上他掩饰了真实心绪的视线,微凝眸,平静道:“他也是吾之子。”
皇绝音闻言涩然苦笑,沉默片刻后,认真凝向昙儿和蕴果谛魂:“吾知蕴果谛魂不会介怀,但还是希望生下他后,你们交予吾。吾是他之父亲,便该担起抚养之责。吾会给他找个合格的母亲,未来他将是吾皇秦帝国唯一继承之人。”
昙儿从未考虑过此种情形,还平静的面色微变,怔了一怔。
皇绝音见此,眸光一凝,耐心静静等着他们出声。一直暗沉的心头微泛起丝暖意,片刻便又消失不见。
蕴果谛魂眸光微凝,不言转向了昙儿。此事须她定夺。
皇绝音见昙儿久久不应,垂下眸片刻后,黯然轻叹一声,转而凝向她,亦不碍于蕴果谛魂在场,低沉缓慢道:“吾晓得你不舍,但,吾已放手,成全了你和蕴果谛魂。吾言放下,却终究对你割舍不下,有这孩子陪着,未来也能有所寄托。吾会把他按照你想要的模样悉心教导。你若愿意,蕴果谛魂亦不介怀的话,吾可以每年带着孩子去见你。”
昙儿袖袍中手指一紧,良久后怔然抬起覆在了腹上,双眸才抬起对上他第一次显露了心底情绪的眸子,亦深解他对世事无力仅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聊慰心绪之感,她当初想要保住孩子何尝不是如此心绪,心头涩然,不由红了眸,凝视他沙哑道:“他是吾的孩子。绝音。”
皇绝音见她难受,心里亦不好受,涩然一凝眸,一字一字强硬道:“此事,吾不能退让。这次只能自私,吾要抚养他。”
说完见昙儿眼底有泪,嗓音终究抵不过心头涩沉,微柔和了些,轻叹道:“昙儿,你明白,他在吾心中不止是孩子如此简单。此事,吾只能对不起你。”
昙儿骤转了眸,避开他哀莫大于心死却仍然平静自持的视线,抬手一擦坠落的眼泪,怔怔定在蕴果谛魂轻覆在她手背安慰的手上,许久后,手指一紧腹部衣裳,含泪阖住了眸,沙哑涩然道:“以后每年吾都会去暗中看看他,吾和孩子不必见面。你也不必告诉他真相。你方才言有娶亲之意,便让他认王后为母,亦能让他们母子少了隔阂。你们皇族之事甚是复杂,与异诞之脉不相同,如此做,对他才更好。吾不想他如你一般,生活在争斗阴谋之下。”
皇绝音骤阖眸,压下了眼底控制不住涌出的涩泪后才睁开,凝视她平静一笑:“多谢你!”
昙儿松了紧捏腹上的手指,从袖中取出绢帕轻拭眼角后,才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沙哑叹息道:“ 何须言谢,你还是吾之知己好友,吾只想看你日后欢喜快乐,而不是郁郁寡欢,必然有更好的女子能一心一意对你,去照顾你。孩子,吾对不起他。你要好好抚养他,莫让他受委屈。”
皇绝音闻言一笑,略微释然轻叹一声:“你放心,孩子吾会亲自教养。”
顿了顿,继续笑道:“世间也必然会有你所言之女子出现。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孩子之母。”
昙儿笑笑,不由抬手像以前般拍了拍他肩头:“到时定要请吾喝喜酒。”
皇绝音不假思索一笑,压下心底黯然,凝视她笑着平静道:“这个自然。”
说完,皇绝音眸光一凝,散去笑意,看向蕴果谛魂认真道:“接下来该解决之事是你体内邪力,如今助你和昙儿成就良缘,它也算坏事做尽后,做了唯一一件好事,该功成身退。”
蕴果谛魂见他言语神色诚挚,暂先压下对他短期难以撤销的怀疑,平静道:“如何让它从吾体内消失?”
昙儿那夜是第一次听蕴果谛魂体内有邪力,现在第二次,那几日便有疑问要问,却被诸事耽搁,眸色一凝,急看向皇绝音道:“这邪力是怎么回事?”
皇绝音晓得这是迟早要让她知晓之事,复杂轻叹一声,平静凝眸看着她,如实说出了邪力进入蕴果谛魂体内的来龙去脉,以及邪力有何用,会对他造成何种创伤,他都利用邪力对蕴果谛魂做了些什么事情,一件一件,没有半分隐瞒。
说完后,复杂一凝眸,一动不动凝视着昙儿道:“如此,你还要继续与吾做朋友吗?吾之阴险,表里不一……”
昙儿亦曾猜测过邪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