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鹤缩着脑袋,忐忑的问我:完了……不会这事真有诈吧?
“没道理的!再等等。”我说。
人家欺诈咱们,前提是咱们得有欺诈的价值,入了太九炼狱,我们已经是砧板上的
鱼肉了,就这人家还要考诈我们来夺命么?图个什么?图秀一波智商上的优越感?
我们几人都仰着头,焦急的等着。
在众人都等得心焦的时候,终于,鲸歌之声再次响起。
只是这次的鲸歌,没了第一次响起时候的霸道,惨杂着许多柔和的意味,有点欢迎
仪式的感觉。
大鱼也没在云层里躲躲藏藏,从几十公里外的地方,飞至我们面前,始终保持着真
容现身——这也算一种信任了。
等大鱼悬在我们头上的时候,两个衣袖飘飘的老人,从那大鱼的身体上纵跃而下,
像两片树叶似的,举重若轻的落在我的身前后,异口同声的朝我问话:“小祖!你
怎么来了太九炼狱?”
这两个老人,一位慈眉善目,一位带着黑白面具。
黑白面具是我们刺青师在老年间游走江湖的一个象征嘛!他指定就是我的刺青师先辈。
至于那慈眉善目的老头,我一打眼,就觉得他面相熟悉,但仔细从记忆里搜刮嘛,
怎么也想不起来这老人是谁。
还是墨小玥心细,她凑我耳边,问我:那老爷子,怎么那么像……像……阿宝?
没错!
长得的确像阿宝,不管是眉宇间的神态,还是脸上的五官,至少有个六七成的相似!
一个老人像阿宝,一个老人是刺青师前辈?
这对组合,倒是让我想了起来——景教阴宫里的那对cp!
圣父和刺青师前辈?
“你们二位……是不是景族阴宫里的……”
“是也!”圣父右手食指在胸膛上戳了四下,勾勒了一个十字后,说:我是怀思勒,
是景族圣父,旁边这位,是你刺青师一脉的先辈,他叫高天师!
我靠!
这可真是万万没想到——太九族流放族人的炼狱里,竟然能见到怀思勒和高天师?
这里头又有些什么渊源啊?
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呢,高天师连珠炮似的发问:小祖,前两天,你在阴宫里,牵动
了我和老怀留在那里的意识,我们俩都有感应到,也知晓你应该见到了真正的望月僧!
“剩下的事,不应该是你按照望月僧提供的方法,和六大魔神决一死战吗?怎么这
大战没成,你反而先来了太九炼狱?”
“和六大魔神决战?我倒是想啊,可……”
我把我们几个探寻天柱山海底,结果中了南粤鱼王的套,然后被塞进了这太九炼狱
里,各种狼狈的事情,说给了高天师和怀思勒听。
二位听了,登时吹胡子瞪眼。
和这二位接触了一阵,我也初步了解两人的一些秉性了。
高天师脾气如烈火,一点就着,怀思勒的性子稍微有些温吞,但绝对不是个好欺负
的主,虽然言语较少,但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切中事情要害。
两人对我们几个人的狼狈上套,都有些气愤,但两人表达的方式却大相径庭。
高天师很直接,跺脚大骂,说:他娘了个西瓜皮的,咱们老哥俩,几百年前就推演
六大魔神出世,而且这出世是人间数得着的浩劫,这才动用了咱们老哥俩一生的智
慧、本事、神通,留下了线索,方便后头的天才阴人来破解此事!
“兜兜转转,终于联系到了小祖,拿到了制服六大魔神的钥匙,结果……结果就被太
九族的那个小兔崽子差点给毁了!”
高天师拉过我的手,跟怀思勒叫冤,说:老怀,咱这次忍不了了,必须得去找那头
老鱼!噼里啪啦干他一顿……个王八犊子的,幸好小祖和他的兄弟们本事大,闯进了
生门之内,要是他死在太九炼狱的明珠窑里,那六大魔神再也没了天敌,铁定要在
人间做下无边杀孽!
“先不要着急!你说噼里啪啦的揍那老鱼一顿,肯定犯不上,那是他后人犯的错,
又不是他的锅!当然,骂他一顿还是需要的!事不宜迟,咱们带上小祖他们,去思
过庙,找那老鱼对质去!”
“走!”
二老各自扬起了一只手,天上悬浮着的大鱼抖动着身体,铭刻在它腹部的血色铭
文,竟然脱体而出,包裹住了我们四人,把我们卷到了大鱼的背上。
呵!
鱼之大,背部简直就像一个山谷,我们几人或座或躺,江白鹤甚至还有些发晕,尤
其是大鱼飞行之时。
“脑仁都晃得疼!”
我见江白鹤这囧状,问:江叔,你没坐过飞机吗?
“当然没有!我天生恐高!”江白鹤痛苦的说道。
得!
江叔水下随意游荡的人,竟然是个恐高症患者,他这生理反应,直到大鱼的飞行变
得平稳之后,才好了一些。
他没那么眩了,心跳也不加速,脸色恢复了正常,我这才把注意力从江叔的身上挪
开,望着旁边坐着的怀思勒和高大师,问道:二位老爷子,我去过景族阴宫,你们
死后,魂不是去了天国吗?怎么游荡到这太九炼狱里来了?
“这就是我们景族人的天国啊。”怀思勒顿了顿,又说:当然,这里也是太九族人的
炼狱。
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