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翠花娘抬回了家,给她换洗了衣服。派出所民警赶到后正在为林丰成做笔录。随即医院救护车也到了,将翠花娘接去了医院。

“喂,刘镇长?是我,林丰成。”

“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做好防洪工作吗,怎么还会死人?我马上过来,你在村里等我。”

林丰成接通了刘镇长的电话,又被刘镇长挂了电话。赵泽峰被洪流冲走的画面依然在他脑海里浮现着。赵泽峰为人宅心忠厚,却好人难以善报。林丰成接完刘镇长的电话,坐在大门前石坎上,看着这下不完的雨,心里充满了无声的叫喊,伤心的落起泪来。

不一会儿,石泉镇的镇长刘天一带着镇里的几个干部驱车到了蓬口村,刘天一是公安出身,脾气暴躁,但为人直爽。就在翠花娘的家里,刘镇长当着村民的面训斥了林丰成。赵泽峰妻子王美娟得知事情后,更是哭闹不得,抓着林丰成要还命,好在被村民拉开。

林丰成内心对赵泽峰死感到万分的愧疚,因为自己失职,导致这场悲剧产生,无论如何是不能原谅自己的,更无法去面对赵泽峰的亲人。刘镇长的厉色严语好像一把把剑一样刺穿他心脏,林丰成像一个木乃伊一样的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地承受着一切。

外面依旧下着雨,掉落在屋顶瓦片上的雨珠发出噼噼啪啪响声。雨水顺着瓦沟流落下来,在门前形成一道水帘,强劲的雨势将每一个人都困在屋里惆怅着。

“刘镇长,是我工作失职,我请求组织处分。”

“处分?处分能救回人命吗,能解决问题吗?你连夜组织村民开展危险排查工作,我马上向上级汇报。记住,要是再出事情,你的这个村书记,我这个镇子就不用当了。”

林丰成只好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准备组织村民,冒着大雨,沿着河岸边排查每户人家。铁的纪律只有一条,就是不能再出事了。

“毛作伟呢?这个时候怎么不见村主任?”

刘天一一边向市里应急部门打电话,一边瞧见林丰成一个人在那里调排人力,无人帮忙,突然想起了村主任毛作伟。

“我来之前打过他的电话,但是没有接。我再打,我再打。”

“没有接,还是不接?”刘镇长疑惑地看着林丰成,说:“这个窃位素餐、朝歌夜弦的赌棍,又不知道在哪里赌去了。这样,你也不用打了,我来做排查工作,你马上去把你的村主任给我找出来。”

林丰成一刻不敢耽误,急忙骑着电动车跑去蓬口自然村的毛作伟家。

“嫂子,作伟在家吗?”

“不在,应该在他堂弟毛作兴家里,你找他有事吗?”毛作伟的妻子毛正芳正从里屋匆匆的跑出来。

林丰成来不及和毛正芳解释,又转身冒雨去了毛作兴家。到了毛作兴家,连电动车都没来得及下脚档,便跑过去敲打着毛作兴家院子的铁门。

毛作兴的妻子毛爱芳,和毛作伟的妻子毛正芳是姐妹。毛爱芳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急忙把正在屋内打牌的毛作兴叫出去开门。肥头大耳的毛作兴不耐烦的跑出来开门。一看是林丰成,而且脸色不是很好看。感觉是出了事情,于是没有给林丰成开门,而是又跑回屋里去。

“大哥,村书记来了。”

吵闹的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像是死了人,火气冲冲的。”

毛作伟先是犹豫了一会儿,想想林丰成准时来找茬的,于是发起火来。

“太平盛世的,林宝善死了还是谁死了?这么大的雨都没有给他降火。没事,大家把抽屉里的钱都收起来,打牌不犯法。”

毛作伟以为林丰成此来是捉他打牌赌博的把柄的,啰嗦着叫众人将钱都收进了口袋,叫毛作兴给林丰成开了门。

“毛作伟在哪里?”

林丰成一边问,一边冲进了毛作兴的家里,冲到了毛作伟打牌的房间里。见毛作伟正在打牌,想起赵泽峰的死,一把掀掉了桌牌,一桌的扑克牌满天飞。

“林丰成,你有病吧?蓬口不是你平山,还轮不到你撒野。”

“作伟,我是村书记,你是村主任,我们都要对全村百姓的死活负责。你知不知道,赵泽峰今天为了救翠花娘掉进河里没了。”

“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要寻死,关我什么屁事?再说,你村书记不是在场吗?你干什么去了,村里一把手的是你,要负责任的是你。”

林丰成见毛作伟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突然想起了之前林芝平曾发给过他举报毛作伟聚众赌博的视频,于是掏出手机放给毛作伟等看。

“身为村主任,你不管村里人的安危,就知道在这里聚众赌博,我要把这视频上报镇里,看组织怎么收拾你。”

林丰成拿视频激怒毛作伟,毛作伟当场气炸开了。本想趁此机会,叫毛作兴关上门揍他一顿,对外就说是他自己摔倒的。可被堂弟毛作海拦住了,毛作海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他敢这么嚣张,指不定是拿着镇里哪个领导的尚方宝剑。若是贸然行事,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慢慢冷静下来的毛作伟深知其中的厉害,不敢再造次,便故意讨好林丰成起来。

狡猾的毛作海见毛作伟正和林丰成周旋,趁其不注意,把夺过林丰成的手机,扔给了站在门口的毛作兴。毛作兴拿着手机跑到自家院子,直接扔进了自家水井里。

林丰成见手机“咕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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