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未寒没有回答阅筱的问题,宫里是有名册,但宫里的人多两个少两个如何少的谁又真的去过问呢?
阅筱见迟未寒又不出声,也懒得再问,托着腮看着窗外。
迟未寒别过脸看着阅筱,她今日穿着素静,淡色的衣裙显得小家碧玉很是清新。
“你说智能大师要和你说的是什么呢?那个唱歌的婆婆是谁?”阅筱悠悠的问:“我很是疑惑,这个掳走孩子的婆婆和杀死智能大师的是同一个人吗?或许并不是呢?”
“是一个。”迟未寒回答。
阅筱一听回过头:“你知道是谁了吗?到底是谁?”
“还不知道。”
“咦?我们出城了吗?”
“出城。”
“出城干嘛?”阅筱回头问。
迟未寒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去拜土地公公。”
阅筱默默额头“哦”了一声:“我刚刚就想问,你为何想到要去找当铺老板问这个项链而不去珠宝行?”
“市场上看不到的东西只能去当铺问。当铺老板比珠宝行老板在行,见多识广,各类物件都见识过,老物件自然要问他们。”迟未寒捏了一下阅筱的脸。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想当初那么嫌弃我。”阅筱也捏住迟未寒的脸。
迟未寒松开手轻轻摸了摸:“现在也嫌弃,长得一般还吃得多。”
“水晶肘子。”阅筱忽然展颜一笑。
迟未寒也笑了起来,阅筱觉得他的笑很温暖,就像春日的暖阳。
下得车,看见一条小道,地面泥泞破旧不堪,断壁残垣之上青苔密集。
“这哪呀?”阅筱缠着迟未寒的胳膊蹦蹦跳跳的躲着那些泥水。
走到小巷尽头便看见那墙根脚下围坐着许多衣裳褴褛的人,在寒风中冷得发抖。
“这是贫民窟?到这里来做什么?”阅筱疑惑不解。
“笨。刚刚才与你说过。”
“说过什么?”阅筱一头雾水。
迟未寒停下脚步:“你还是适合验尸。”
他走到贫民前,那些人一见迟未寒穿得绫罗绸缎都围了过来:“大人行行好,我们都三天没有吃饭了。”
迟未寒掏出碎银每人分了一点,这些人的脸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迟未寒掏出一锭银子道:“想向各位打听些事,若是有帮助,这银子便给谁。”
这些乞丐一听眼睛发光一窝蜂的围了上来,一个个蓬头垢面身上恶臭逼人。
阅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迟未寒侧目道:“你先到巷子口等我。”
她刚刚就已经明了迟未寒是要问他们十几年前的事,他们这些老乞丐和刚刚那个当铺老板一样,一直在颖都生活,又生在暗处,能看到许多明处不知道的事情。
“不要,我也一起听听。”阅筱撒娇道,她自己都很汗颜,平日里没有觉得自己是这种腻歪肉麻的人,怎么现在变得如此矫情了。
“不知道你们中的老人还记得十七年前颖都是否来过十几个贵人,女人有四个,还有三个孩子,穿着锦缎。”迟未寒缓缓问道。
乞丐们都回想起来,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十七年前,是不是正是颖都大旱的时候?”
“正是。”
老乞丐眼睛几乎都要瞎了,他声音嘶哑:“那我记得,那时颖州大旱,老百姓都没有粮食没有水喝,家里卖孩子的卖孩子,卖家当的卖家当,整个颖都都水深火热。有一天颖都来了一群人,男的都穿着黑衣骑着马守着两辆马车,虽然他们穿得普通,但看上去就很有气势,我当时就觉得他们不是普通人。接着,大家都以为他们是路过颖都,但是我知道在城东林子里住了下来,这事知道的人不多,那个林子平时没有人去,我是偶尔才知道的,他们住了大概一个月的样子,然后就走了。”
“你可想起他们长什么样?”阅筱问。
“那几个女子我只看过一次,中间有个长得很美,白白净净不太出门,正脸我没有看过,其他几个出门较多,浆浆洗洗的,倒是有个男的,腿脚有毛病,坐在轮椅之上,长得倒黑黑壮壮,对了,他的左脸有一个黑色的印记,三角形的。”
迟未寒一听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三角形可是深青色的?”
“是,就是那种颜色。”
那乞丐眯着眼睛一脸深思,瞟了银子一眼,迟未寒干脆的把银子扔了过去。
老乞丐一脸喜气的接过银子,放嘴里咬了咬:“哟,硬实得很。”
“好好说,还有。”迟未寒又拿出一锭。
其他乞丐一见面露羡慕之色。
迟未寒一脸淡然:“几男几女你还记得吗?”
“大概十五六个吧。”
“十六七个?”阅筱很吃惊,看了迟未寒一眼。
“胡说,皮赖子你净瞎说,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几个人。”一旁另一个乞丐嚷到。
“就是,你还差点被那轮椅儿杀了,你哪里顾得上看清楚有多少人,我才看清楚了我就在你身后的草丛里。”一个皮肤黝黑的乞丐说。
“怎么回事?说道说道,听上去很有故事呀。”阅筱忙问。
“这个老皮赖他只见过那些人一次,他上山掏鸟蛋正巧看见那些人住在山林的木屋里,我远远跟在他身后,谁想木屋里的那个轮椅儿听力极好,他偷偷摸摸靠近就被发现了,那轮椅儿估计是个头,命令了一声一群人就把他围住了,要不是出来的一个女人阻止了他他早就没有命了。不过你别说,那女子长得很是漂亮,我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