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充本想先控制住一亭,再让陆文远出手。谁知竟低估了一亭的实力,根本没能在她手上取得丁点好处,反而陷入人家手中。
王充说话有些费力,还是开口了:“姑娘,凡是留一手,日后也好见面。陆家人可是不会罢休的,你可想好了。”
一亭见他垂死也要挣扎,于是道:“我自然不会得罪陆家,陆家也不会因为两个人与我为难,您未必也太高估了自己在四脚家的地位。”
王充没想带一亭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踌躇半分。若是对方真是有本事,以王充在陆家的地位,最多是给他一个交代,未必会真的出手。转而一想,她刚刚说要带走文远和那个土匪,又是为了什么。
陆文远此时也看出王充落了下风,于是道:“叔,让我来帮你。”
王充原本黑了的脸瞬间变了色,连忙道:“大人的事,小孩儿不要插手。”
陆文远捏着矮胖子,有些委屈,王叔从前可没这么凶过他。
再看林一亭,将王充控制得死死的,还抬眼看了陆文远,道:“小哥,你跟我走一趟,可好?”
王充打断道:“我陆家与你无冤无仇,你带走小远要干什么?”
林一亭不理会王充,继续对陆文远道:“帮我一个小忙,我便放了你王叔。”
陆文远再看王充,只见他脸色有些发青,还在竭力抵抗林一亭。他也是武道世家出生,自然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有些犹豫,道:“你不伤我王叔性命?不伤我性命?”
一亭笑了,道:“我又不是杀人的魔头,自然不会。”
陆文远狠一狠心,道:“我随你去。”
王充想开口阻止,一亭伸手就封住了他的哑穴,又定住了他,瞬间收了力,转向陆文远,招手道:“跟我走吧!”
陆文远有些担心王充,回头张望,耳边却听到一亭道:“他的功夫,在你之上,何须担心?”
陆文远牵制矮胖子随着一亭出了草棚。
三人一道并未走多远,只见到一间草棚,一亭踢门就进,里面放着柴火杂物,像是歇脚的地方,四处都是脏兮兮的,没有住人的痕迹。
陆文远想找个地方坐下,却实在下不去脚,于是干站着。一亭却搬了个矮脚凳,坐下了,并未看两人,开口却问:“小哥,你为何关注汝南灭门案?”
陆文远本来还对林一亭有所防备,手中扣着父亲临出门给他的一件厉害兵器,关键时刻能救命。听一亭这么一问,反问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目光却迎上了林一亭眼中两点骇人的寒光,心中一颤,知道这话不该说,于是改口道:“这事原本是不打紧的,只因为这家人比较特殊,我又略微多感兴趣些。”
一亭知道他没有说实话,心中冷笑,却并不说破,转向矮胖子,道:“你看到了当天夜里,是谁在林家杀人放火,导致满门尽灭的?”
矮胖子此时已经被陆文远和林一亭折磨良久,心中不忿,道:“老子说了,就是老子下令将他们灭口的。”
此言还未说完,只见空中一点寒光落在矮胖子身上,再看他,手已经从手腕上脱落,鲜血断了线地往外流,断手之痛似乎花了一秒功夫才传到矮胖子大脑,他一张肉脸瞬间挤出褶子,眼泪鼻涕齐流。
出手如此之恨,比起陆文远简直是蜉蝣与大树的区别,不由得对这女子另眼相看。
只见一亭根本不管矮胖子的伤口,一柄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脸上表情冷淡,道:“既然杀了人,灭了人家满门,三刀六刮是逃不过了,好在你肉多,掉几块最多也就疼死。”
说完举起短匕首又要再次挥出。
矮胖子本来就只是草刀寨的一个强盗,本也是泥腿子,这些年享了福,哪能承受这些苦楚,立即就怂了,道:“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呀,不要再砍手了。”
林一亭手中的匕首停在半空,道:“你杀了人,自然也受得起这样的刑罚,继续吧。”
矮胖子这时候半分豪气都不曾剩下了,道:“姑奶奶,我那是和兄弟们吹牛皮,随便说一说,那家人哪里是我能下得了手的。姑奶奶慢动手,听我慢慢道来。”
他想要开口,手上的鲜血却不住地往下流,手都疼得痉挛了,一时间嘴巴也张不开。又想说话,两相僵持之下,还是保命要紧,忍着痛也要说,道:“那夜我确实带人洗劫了汝南城,进入了贾家,确实下到了他家的地窖,里面有一间暗阁子,是我兄弟无意之间撞翻的。里面遍布灰尘,看一眼就是许久没有通人了。”
说到此,额头的汗水如雨水落下,匆匆忙忙,又嘶哑地叫了一声。见他开了口,林一亭扔给他一瓶粉末,道:“止血贴,快一点,我可不等你。”
矮胖子千恩万谢地磕头,又怕林一亭对他再起杀意,根本不敢耽搁,任凭白粉在他手腕凝结,痛得倒抽冷气,良久,牙关才不自主地咬合,松了口气,道:“谢谢姑奶奶的救命之恩。”
一亭并不搭理他,矮胖子能爬到头目的位置,察言观色的功夫,那是了得,于是又继续讲,道:“我等也是利欲熏心,想知道里面是不是藏了贾家祖传的宝贝,于是点了根蜡烛就往里面走,到头是一扇活门。我们兄弟几个没有看到金银珠宝已经失望,再看到门,以为是什么藏宝库。谁知一打开,竟然是通往外面。我们几个正想拿这贾老头怕死的事来嘲笑他一番,突然看到外面有人。
我们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