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强撑着从坚硬的花岗岩上站起来,身上都关节都虚浮无力得很。
她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地面,整个空间里几乎都是黑色的花岗岩构筑而成。
墙上每隔十步便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火把,将漆黑的花岗岩照得更加阴森深邃。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是在那个血玉佩里吗?
白梨努力回想自己摔倒在地上之前的情形。
李怀远说,雅兰居外没有幻术。
确实,要不然自己与苏越不至于没看出李怀远的破绽。
但是李怀远也说了,厢房之中他布了幻术。
若是真的,这样一来,即便牙鸢与苏越能赶到,只怕也来不及救白梨。
可是如果,有人一直就跟着白梨呢?
在那个密闭的厢房之中,不该有任何气流涌动的。
可是白梨却感知到了空气中几不可察的微风。
李怀远这等凡胎,自然是没有白梨敏锐。
这个微风,白梨可还不曾忘记。
在囚山之中,居灵出现之前,便是这样的微风拂过了白梨的裙摆。
是居灵一直跟着她。
在李怀远要出手的时候,居灵的涌动更加明显了一些。
显然居灵是想问白梨是否需要出手相救。
但厢房之中的幻术白梨不知如何破解,并无全身而退的把握。
而李怀远手中的血玉佩,又藏有太多白梨渴求知晓的真相。
既然无论如何都会被李怀远袭击,那不如化被动为主动,索性以身犯险,探一探血玉佩的究竟。
总之居灵在场,这是李怀远不曾料到之事。
如今白梨身处血玉佩之中,却没有后续的伤害接踵而来,看来居灵已经控制了李怀远,将主动权夺了过来。
“啊!——”尖叫再次响起。
不同的是,尖叫之声不再遥远,白梨能肯定,就在这个空间之中。
她咬紧牙关,朝着声音传来之处跌跌撞撞地走去。
绕过一片巨大的石壁,露出一条笔直的通道,通道的两侧,一个个牢笼呈现在白梨眼前。
在绕过石壁之后,白梨就听到了细碎的痛苦哀求之声,听起来有不少人在瑟瑟发抖地哭泣着。
只有通道上有火把,牢笼之中一片黑暗,白梨看不真切。
而在通道的最深处,隐隐发出的血色幽光缓缓熄灭。
几息之间,离入口近一些的一个牢笼突然闪起血红色的光芒,而那个牢笼之中,顿时传出惨叫之声来。
那种绝望与痛苦,仿佛正在被削皮剜肉一般。
白梨一惊,不由地皱起眉,小心翼翼地走进那个通道。
等她走到那个牢笼之前,血色的幽光缓缓熄灭。
而牢笼里那个被阴影包围的人已经叫不出声了,正垂着脑袋,命悬一线地微弱呼吸着。
白梨握住门栏,急急地问里面的人:“你还好吗?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里面的人连呼吸都困难,如何能回答问题。
“让他歇一会儿吧……”边上响起了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刚被血牢吸过妖灵,只怕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梨闻言,赶紧挣扎着爬到边上的牢笼前,努力看去。
在牢笼中的角落里,蹲着一个形容憔悴的老人。
“你是谁?”白梨问他。
老人却反问道:“你又是谁?为何会在血牢之外?难道你不是妖吗?”
白梨一愣,顿时不知自己是否该承认妖的身份。
“这里是血牢,”老人并未在意白梨的沉默,“这里关押的都是妖。”
“血牢……是李怀远建的?”
老人不屑地嗤了一声:“这厮哪有这个本事?不过是将祖上的宝贝作为自己寻欢作乐的帮手罢了。若没有血牢中的那么多妖养着他,如他这般日日沉迷温柔乡,早就气散人亡了。”
听了这话,白梨的心情分外沉重。
她抬眼望去,这条几乎深不见底的通道里,不知关了多少妖。
血玉佩既是李怀远祖上传下来的,这样钝刀子割肉一般的折磨,想必创造之人也是对妖恨之入骨。
而李怀远用血玉佩收妖,竟然是为了这样荒唐可笑的理由。
一时间,白梨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你是如何进来的?”老人见白梨不语,开口问道。
白梨见老人坦诚,便也如实回答:“李怀远盯上了我,我就被血玉佩吸了进来。”
“这倒是奇了,”老人说道,“被李怀远抓进来的妖,居然没被关到血牢之中,这不合常理。”
白梨赶紧问道:“那原本是怎样的?”
在血玉佩之中,所有的妖灵都会被完全抑制。
身处其中的妖,完全无法以妖法作攻击防御。
而一旦被收入玉佩之后,玉佩中的机关便会被触发,最终巨大石壁之后的血牢里,便有了你的一席之地。
“可你进入玉佩都这么久了,竟然畅行无阻,这不是不合常理吗?”
听完老人的解释,白梨沉思了片刻便道:“我有一好友正在外面制住了李怀远,不知是否与机关失效有关?”
老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血玉佩的运转需要李怀远的血。若是你的好友制住了李怀远,那机关失效便是正常的了。”
“可是血牢……”白梨担忧地看了一眼这里密密麻麻的牢笼,“方才不还是在吸收妖灵吗?”
“血牢不归他管,”老人摆了摆手,“血牢只感知李怀远是否需要,按照他身体的情况,吸收妖灵,供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