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色深深地看了月浓一眼,眸中闪烁着晶莹,随即,转身离去。
待月浓回到春和秋月,碧色早已回来了,正坐在榻边轻梳着头发,眸色平静,脑海中全是公冶寻稷对月浓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月浓带着一身疲惫沐浴着月色走了进来,进碧色还未休息,月浓恭恭敬敬地问了一句,“碧色姐姐,还未休息啊!”
碧色抬眼看着月浓,扯出一抹浅浅地笑容来,“哦,还未呢,你去哪了,这么晚回来!”
月浓眼色动了动,双眸闪过一丝异样,自顾自地脱下外夹袄,也没有要隐瞒碧色的意思,“我去廊下点灯了!”
碧色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假装惊讶地问道,“你现在是内殿的宫女来,按理说是不需要做那些事,那些事自然有人替你去做!”
月浓尴尬地笑了一声,面色平静,露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来,“左右我闲着也没事,或许是点久了宫灯,一时不达习惯,碧色姐姐放心,我坚决不会耽误其他事的!”
碧色轻笑了笑,一副极其友善的模样,轻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着怕你多辛苦了!”
“谢谢碧色姐姐,不会的!”碧色是个好的,相处这几日来月浓也能够感受到几分。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热水,你去里面好好沐浴一番再休息吧,明儿也精神些!”碧色缓缓道。
月浓双眸微微一顿,随即对碧色浓浓一笑,轻声道,“有劳碧色姐姐了!”
碧色弯唇一笑,“去吧!”
既然碧色已经开口了,月浓也断没有拒绝的意思,随即便进入了里面好好洗漱一番。
月浓进去后,碧色停下手中的梳子,走到一旁的铜镜前的绣花上缓缓坐下,将梳子放在桌子上,清灵透亮的眸看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自己,眸光深了深,紧紧看着铜镜中映照着里面的那道屏风。
而月月浓进去后,眸色深深,不复方才谨小慎微,虽然是背对着屏风,却轻撇着头,看着外面,眸色清冷,似有一抹微光闪过。
良久,碧色缓缓收敛了眼神,重新看向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那白皙的脸庞,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起身,朝榻边走去,掀开锦被,钻了进去,理了理头发,将身子侧向了里面。
月浓沐浴好出来后,穿着宫女白色的纱裙,摇曳生姿,青丝长垂。
月浓看了眼背对着的碧色已经入睡的模样,眼色微暗,来不及多想,走过去剪了烛心,随即,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还好今夜月亮格外得圆,倒是依稀看得到一丝光亮。
月浓掀开锦被,也躺了进去,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而碧色却在那时缓缓睁开了眼,眸色清冷似是晶莹涌现。
明月星辰,星光旖旎,皇城陷入寂静,却依旧是万家灯火之样,这寂静之下仿佛覆盖的便是涌动的风云诡谲。
次日,娇阳浮起,柔光四射,静谧的兰陵似是笼罩上一层薄薄的暖黄色。
朱门宫道,红墙青瓦,景阳钟声悠扬,阵阵清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陈安站在永帝之下,手拿着茂密的拂尘,恭恭敬敬站着,尖细的声音传遍着整个朝政殿。
坐在龙椅上的永帝神情似有不耐,看着几分惺忪和慵懒的模样,面色平静地扫了一眼下面的众大臣,皆是屏息凝神,沉默不语之样。
陈安微微转过身,似乎是等待着永帝的示下。
永帝朝陈安微微点了点头。
陈安心领神会,朝永帝微微颔首,随即,转身高声喊着,“退~朝!”
“儿臣告退!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永帝之下,众臣之上,那时公冶景行站的位置。公冶景行低着头拱手弯腰朝永帝行礼。
“臣告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俯身下跪,也便只有公冶景行这东宫太子的身份不需要了。
永帝走后,群臣这才依次离开。站在群臣之中的宁暮起身形未动,却也是抬起脚步,朝上面的位置看了看,显然是在等公冶景行。
公冶景行走了下来,轻睨了宁暮起一眼,随即,两人并排走着。
“殿下是要去见皇上吧!”宁暮起面色平静,缓缓开口。
“嗯!昨日你说得,正好今日无事,我去看看父皇的意思!”公冶景行直视着前方,面色平静,一身淡黄玄色朝服,头戴玉冠白玉发梭,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顿时毫无遮掩的显露,颇有未来之君的气势。
“嗯,那好!正巧我去一趟同乐宫,待会我过来寻你!”宁暮起轻声道。
公冶景行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宣阳宫,朝阳殿。
“皇上,太子殿下正在殿外求见!”有太监急匆匆却又不慌不忙地进去禀告。
永帝正在批阅着二十四洲上来的奏折,握着羊毫的手指一顿,“景行来了?”
“回皇上的话,是!”太监回道。
“让他进来吧!”随即,永帝收回眸子,随意地说了一句。
“是!”太监直起嗓子朝殿外喊道,“宣太子殿下觐见!”
公冶景行缓缓走了进来,一步一步极其沉稳,周身气势仿佛能上震九天,下撼九泉,无不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来。
“儿臣参见父皇!”
公冶景行连忙拱手朝永帝行礼。
永帝放下手中的笔,一旁的高安接了过去挂起,永帝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仰首爽朗一笑,“景行来了!怎么这个样子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