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无一人敢为其发声,江湖中各门各派都不敢轻举妄动。此事一出,更加奠定了血影楼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地位,无人敢惹,无人敢不尊,敢不敬。
提起血影楼楼主,便是谈之色变,惶恐避之不及。
这无情在江湖上更是成为了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无论是在东阙的江湖,还是北衡的江湖,就算是边境部落,似乎都多了一份忌惮。
“主人是要杀了属下吗?”莫海棠听着无情的话,没有一丝的恐惧和害怕,反倒是生出一副坦然的模样来,仿佛一切都归于尘土,似是有些癫狂,接着说道,“属下的命本就是主人救的,若是没有主人就没有今日的莫海棠,属下感激主人的救命之恩与培养,若是主人有朝一日要拿回属下的命,属下定没有半丝反抗,没有半分怨言,一切皆是心甘情愿!”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无情若是想要折磨一个人,一定不会选择轻易的杀死,想生却无法生,想死却不能死。只有体验到极致的恐惧才会生出对别人完全的忌惮。而我恰恰需要的便是这份忌惮!”
无情根本不会在意莫海棠那所谓的忠心,在他而来,在这个世上,他谁都不会相信,有时候,无情连自己都不相信,更何谈让这样一个如同炼狱的阎王一般去相信别人。
无情双眸中的冷光毫不掩饰地肆意放在莫海棠身上,似是透露出些许轻笑来,那是不屑与讽刺。
“请主人相信属下,属下对主人的忠心天地可鉴,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莫海棠跟在无情身边多年,又岂会不知无情的一星半点的心思,而轻易不会相信旁人便是无情的最大忌惮。
莫海棠看着面前的男人,从她被他救起的那一刻,她的一颗心便只放在了他的身上。
无情却是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虽笑却依旧是寒意浓浓,凉薄地唇缓缓掀起,“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又怎么会去相信任何呢!嗯~不觉得是个笑话!”
莫海棠喉咙有些生疼,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情的话,只是手心传来的疼痛让她一时也忘记了开口。
“沉已经去北衡那边交涉迁移,兰陵这边便由你全权负责!至于秦清如,既然丞相府嫡女已经将她送走,此时不是暴露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秦清如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至于昌鸣伯爵府,哼~一个落魄的侯府罢了,什么都不用管。其他的人若是没有我的吩咐一个都不许动!听清楚了吗?”
无情缓缓转身,往前走上台阶,即便身处黑暗,无情却能毫不犹豫地捕捉到石阶。
薄唇轻启,字字珠玑却又字字冰冷。
莫海棠眼眸微光一闪,虽然不知道为何无情会突然有了那么顾虑,单数若是按往日里无情的风格,自然是杀了秦清如,以绝后患如今却是什么都不在意,倒不免让人升起几分疑惑。
“是,属下谨遵主人吩咐!”
莫海棠心中难免一阵窃喜,这兰陵血影楼的大权终是回到了她的手上。这么说来,是不是无情对她还是有几分信任的,不然也不会将这兰陵大权全交到自己手中。
只要无情对她还是存着那么一丝仁慈,那么一切都还有机会,她还是有机会触碰到他的。
“希望你能让我看到你的忠心,而不仅仅只是口中所谓的誓死效命。”
无情转过身来,那双眸子似是异常的清冷,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就像是再看一个死人一般。无情将擦拭手的洁白手帕丢到了莫海棠身前,那手帕正好砸中了莫海棠的脸,留下这么一句,转身便消失在那黑暗的密室之中。
人影早已不见,而那句话却仿佛还在空气中飘荡。
手帕从莫海棠眼前落下,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无情便早已消失了。
莫海棠眼中涌上些许晶莹的光泽,随即缓缓屈下了膝盖,朝那冷冰如铜墙铁壁的地面径直地跪了下去。莫海棠伸出颤抖地手将那洁白的帕子捡拾起,一副极为小心翼翼地模样,随即,缓缓却又有些惶恐地将那手帕放到自己心口出,紧紧抱紧。
那一刻,黑暗之中,仿佛有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莫海棠的那倔强却让人有些心疼的惨白脸上无声滑落,正好滴到那冰冷坚硬的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密室中显得尤为突兀。
夕阳慢慢褪去颜色,一轮浅月从那西方尽头的一角缓缓升起,带着一丝梦幻一般的迷离。
偌大繁庶的兰陵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喧闹不觉,一副天下太平的景象。
离幸刚要从榻上躺下休息,只是双耳极其敏锐,捕捉到一丝从高处坠落沉重的脚步声。离幸的眼睛和耳朵极其灵敏,能够听到寻常人听不到的声音,而自身所带的警觉更是让离幸无法忽略这声音。
离幸不喜入眠的时候身边有人守护,而烟翠和落蕴也早已习惯了离幸的这个规矩。入夜后,若是没有别的事情,烟翠和落蕴便也早早地回去休息了。本来环儿一直坚持着主仆的原则,不肯应允,最后还是烟翠和落蕴一人一边将人给拽了下去。
屋内只留了一盏微弱的蜡烛,倒是倒映着微暗的倩影。
小轩窗还未关起,外面似乎吹起了风,树叶的飘落卷起的声音似乎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从小轩窗外透进来的清风吹起了屋内的青色纱幔,缓缓飘动。
离幸听到外面的动静,眼神瞬间一个凌厉朝窗外射了出去,蕴含着浓浓的冷光,疏离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