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离开后,花无间笑道:“这么光明正大使唤我的侍卫?嗯?”
唐与言面不改色道:“你没有反对就是默许了。”
“刚刚我说的那些话,你怎么看?”
花无间道:“感觉很荒谬,但直觉认为很对,我想聂长安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才表现得那么激动,不是被说服了,而是直觉认为这个思路没有错。
唐与言道:“我也只是灵光一闪,认为其中有关联,不过你们都觉得很对,我想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查查千年之前的事情。”
“嗯。”
唐与言又道:“予岁,等明天聂长安醒了,问了他仇敌的事情,去战场上吗?”
花无间眯了眯眼,“自然可以,不过碰见了九叶檀的话,我可能会失态。”
唐与言道:“狼王向来都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我们去的是后方,一般不会碰到。”
花无间笑了笑,“那挺好的。”
唐与言转头看了眼屋外的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去休息吧?”
“嗯。”
……
次日,傍晚。
聂长安醒了,吃了点东西,干将便提着上次抓的人跟花无间进屋。
唐与言没有进去,算是相信花无间会把问出来的消息如实相告,也相信他的审问技巧。
她等了会,忽然留意到天空上的动静,眸光微闪,“莫邪,跟你们公子说一声,我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是。”
唐与言直接轻功离开了院子,快步从东城门门口离开。
她走到了东海岸的船坞旁边,看着在月光微弱下的深黑色大海,仿佛能看到这被称为亡魂海的东海海底下累累尸骨。
‘沙沙’。
细软的沙子被踩过,唐与言回头,瞳孔微缩,惊诧道:“你还在这边?”
君启点了点头,走到唐与言旁边,看向东海,“沧云仙岛意外沉没,又遇战事,襄王没有放我走的打算,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在这里先。”
唐与言微顿,“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连累你了。”
君启笑道:“是我自己选的,怎么能怪你呢?”
他从腰上的腰封中抽出软剑,在唐与言面前比划了几下,“不过学了很多东西,也算是颇有收获。”
唐与言点评了下,“花架子少了些,挥剑也有了几分凌厉。”
君启道:“如风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去了一趟沧云仙岛,学的更多的不是软剑,而是心境。”
他用剑尖指着东海,“沧云仙岛沉没那天,海浪翻涌,我却觉得内心十分平静,很神奇。”
“可惜岛沉没了,云岛主也失踪了,一个适合修身养性的世外桃源就这样没了。”
他以遗憾的口吻说着,“岛屿沉没前如风与云岛主不用内力切磋过,只有他们两个,听如风说云岛主的剑术也很不错,然而无缘再见一次了。”
唐与言问道:“云岛主……她的剑术不错?谁胜谁负?”
君启道:“胜负不知,不过听如风的话语,约摸也是平局。”
唐与言哦了一声,随意问道:“你觉得云岛主这个人怎么样?”
君启仔细回想了下,“我与云岛主接触不多,她看起来很文雅,气质也很不错。”
“我听说云岛主时常记不清事情?”
君启摇头,“我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每次碰到云岛主,对方都像是认识我一样,跟我打招呼。”
“像?”
君启道:“未曾报过姓名,所以也只是像是。”
唐与言表示了解。
君启问道:“说起来你最近怎么样了?听说你脱离了弑楼,没被追杀的太狼狈吧?”
说着说着,他忽然笑了下,开玩笑道:“你觉得我会不会也是来杀你的?”
唐与言道:“那派你来的人未免太自信了些。”
君启笑道:“也是。”
“夏寒殷最近怎么样了?”
唐与言聊了下最近夏寒殷透露出来的消息,说道:“她过得还挺不错,至少没有人敢动她了。”
她也没想到夏寒殷想要以‘活着’的形式继续存在在那边,会遭受到追杀。
君启低喃道:“御羽……”
唐与言:“?”
君启道:“我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从哪里听说过。”
唐与言问道:“是你们那边的人?夏寒殷说他并不是此界的人。”
君启思索了下,摇了摇头,“或许是我记错了,只是觉得名字很耳熟。”
他长呼出一口气,“夏寒殷过的挺好我就放心了,星网上一直有人讨论夏家家主自杀的事情,我还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
唐与言低笑道:“你不是都说她过她要赌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有没成功过的时候吗?这还是你劝我的。”
君启叹道:“当一个赌徒,赢得再多,也会有输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她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唐与言沉默。
君启道:“御羽这个名字听起来是耳熟,我总感觉夏寒殷会栽进去。”
唐与言袖下的手虚抓了抓,似握住了那缕绑在腕上的无形红线,“不管如何,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红线牵命,命数共享,只要她不死,夏寒殷就不会死。
反过来,只要夏寒殷不死,她也不会死。
“阿言。”
“?!”
唐与言侧头,“问完了?”
花无间点了点头,“嗯,问完了。”
他含笑地看着君启,问道:“这位是?”
“我是君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