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温度已是极低,徐州之内寒风呼啸,行人渐稀。
彭城国虽是州城,但在这样的天气之中,却也是繁华不再,加上这时还是清晨,寒风更是彻骨,使得郯县这偌大一个州郡之城,有了一丝荒寂。
“哈…呵~欠!”
一声睡不醒的呵欠,从道路一旁传来。
片刻后,从中走出一明袍玉带的青年男子,看过去,还带着倦容,显然还未睡醒。
恰在此时,一股寒风刮来。
“嘶!”青年被风一吹,情不自禁出声,双手一抱怀,就爆出一句粗口:“日球的,真他娘冷!”
“昨儿还不觉得,今天真要吹死人了!”青年紧了紧身上袍子,就在寒风中快速走动起来。
“唉,晦气!要不是逛这青楼,不敢明目张胆,本少爷能不坐轿子,来遭受这罪?”青年心中骂着,想起今天还有大把事物处理,不禁又是一番头疼:“不想刚才暖床里起来,就要遭受这罪!”
不过这抱怨归抱怨,看得出这青年并不敢逃避,就朝着一个方向不变,飞速走了去,不多时在街角消失不见。
而他才走不到一瞬,墙角之处忽的出来一个虚影,走出一人。
望着青年远去方向,这人蹩眉看着,面色隐约带着忧愁,却是来此已有数日的司马寒。
“观察了这么多天,这陶商果然是如传闻一般,胸无大志,毫无建树!”
司马寒一面想着。一面缓缓向前追逐:“可惜,即便他不务正业。又贪玩不智,但是自身份内之事。却是不曾拉下,与上下官员都很是熟络。”
“这样一来,我若是贸然掉包,仓促之间怕是难以适宜,瞒不过他这一伙官僚朋友了……”司马寒边走边想,前方渐渐再次出现陶商模样:“总不能,将这一伙官僚都杀了吧?”
“而且……”
远远望着前方,眼中就见得陶商顶上那一抹金黄,司马寒目光幽幽。在观望片刻,不由就是一叹:“这等金黄格局,远超过我,更不提是在此处……”
“要想扛着反噬,将其斩杀还罢了,若是妄想将其控制为我所用,那就是痴心妄想了!”司马寒摇摇头,对这突地冒出的想法并不看好:“这金黄格局,本就不可小觑。尤其是在此处,几乎可比金青气运,难上加难啊!”
“一来,这是人家的地盘。他老子又是徐州之主,自己又是此处县令,这地利一条。就半点讨不着好。”司马寒考虑一番,心中细细思量着:“二来。仅凭他这才智,能够有这位置。估计还是陶谦和薛家薛礼的交易,这薛礼乃是彭城国国相,有他照顾,全县官员大族,又有谁会与他作对?”
“因此这人和,也是在他之手,”司马寒看着前方,眸子霎时幽深:“看来,唯一可以图谋的,就只有这天时了。”
“不过说起来,这数日看下来,倒也不是全无进展,好歹也是有了几分眉目,”司马寒想着最近之日,看着陶商出入青楼,心中就是一笑:“这小子别的不爱,就是迷恋这男女之事,青楼更是夜夜不停,数日不息,便是最喜爱的轿子不坐,徒步也要偷溜出来,这就给了我机会!”
“这天时掌握在手,就有了一丝机会,如今需要担心的,就是这反噬了……”
司马寒考虑一番,不由有些恍然:“当日第二次任务之时,曹洪也是金青之气,虽然几经反复,最后还不是一样被我杀了?”
“虽然那时有着兵将,埋伏,夜火,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方才就将其斩杀,”司马寒回忆着往事艰辛,目光渐渐坚定,当下就是一笑:“虽然这回缺了地利人和,只是占着天时!但那时我本身命格也不过只红白之气,哪里比得上如今,已经赤中生黄之命格?”
“这同样是黄气命格,差距就是不大,即便是我行这事有着颠倒天机之嫌,使得他或是还有着外力相助,加强反噬之力,但我有何惧在?”想着太史慈,司马寒心中一动,庆喜自己先见之明:“有这等大气运,尚不掌兵,就有金青命格的人相助,就算这陶商反噬于我,也完全可以压下!”
“这也多亏他那弟弟,比他还差,只有区区赤黄命格,不然两人同气连枝,气运相合之下,这得手的概率,还真说不准呢!”想着太史慈也没闲着,正盯着陶谦另外一子——担任县丞的陶应,司马寒颇为感慨:“这回若是事成,就真正是将打尽了。”
想到两个家伙都还没有生育子女,司马寒不由为陶谦一叹:“可怜徐州之主,衰老与乱世之初,不但错失建立一番基业的良机,到老来,连个血脉也留不下去!”
不过这叹息只是一瞬,下一刻,就只见得司马寒满脸决绝,却是决意已定。
而这思绪虽远,现实却是一瞬,陶商在前方走着,眼见就到了县衙。
“……邪门!”
陶商走在前方,却是隐隐有些察觉:“这么这几天仿佛都被好像有人盯着我这一般?”
他虽然没有发现身后司马寒跟踪,但却对莫名的目光有着隐隐的感觉,使得他一路走来,都有些不安:“这天都要大亮了,可不会出什么鬼怪之事吧?”
想着,就见着县衙之前,出来一老汉,却是为了生计,大早起来,赶在清晨人少之时出来卖着馄饨。
毕竟,这郯县既然是作为州郡,虽然人少,县衙之前的人流量却还是颇为可观,但是这鸡毛蒜皮的琐事官司,一天下来就有不少,可以赚到一点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