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芳、马疯子面面相觑,神色开始惊慌。
马疯子瞪目结舌,上下打量着柳凌:“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地下的暗室你去过?”
柳凌冷笑一声:“我不仅去过,可能比你知道的还要多……杀谭香,是因为她知道了你们所要守护的暗室;
杀汪玉,是因为担心她暴露你们行凶的罪恶;我就是不明白,这件凶杀案中,你们的主人为何要牵扯上四位官员?
难道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干涉到你们主人的利益?”
苗芳、马疯子两人都没有说话,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佯装没听见,微眯着眼睛,背靠背,似睡非睡。
“喂?喂?我说话,你们都没听见吗?”柳凌抬起一只脚,狠狠跺了下去,地面马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可两人始终充耳不闻,对柳凌视若无睹。
柳凌看不惯他们对自己置之不理的样子,又一脚踢向马疯子的小腿肚上。
马疯子猛然睁开双眼,嗷嗷直叫:“你凭什么又打我……为何受伤的总是我……我们除了守在这里接近三年,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告诉你?
即便这次接到命令破例杀人,也只是书信传递消息……呶,就连下面的暗室,你刚刚不是也说了,或许我们都不如你知道的多。
你现在费劲心力盘问我们,只能是徒劳无获。”
柳凌蹲下身子,用犀利的眼神瞪视着马疯子:“暗室里那块未雕琢好的玉佩,是你们拿走的吧?”
马疯子的身子往一旁使劲倾斜,并瞥视了柳凌一眼:“怎么可能是,你也知道那里面装的都是死人,我们的胆子还没有大到那种地步。”
“你的意思,是你们的主子拿走的?他到底是谁?是不是就在我们中间?”
马疯子对柳凌的步步紧逼,很不喜欢,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我们俩从来就没有见过他,怎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你在这里百般盘问,就是在徒废唇舌,赶紧送我们见官,省得再听你絮絮不休,不停地聒噪。”
柳凌一怔:“见了官,就预示着你们活不过秋后问斩,难道你们都不怕死吗?”
这时,苗芳冷哼了一声:“栽到你手里,怕死又怎样?死就死吧,十八年后,我们又是一条好汉,或许投胎的身份会比现在强出百倍。”
“下辈子我要拥有许多银子,任我挥霍,任我逍遥快乐,想想就来劲!”马疯子附和着,神思已经开始憧憬下辈子的美好未来。
……
北城县捕快已经站满了整个雅芳阁,汪玉、谭香的尸体被抬走了,柳凌也把验尸的记录全部交给了仵作。
当然,柳凌的涉案,属于违规,理应向北城县县令解释清楚。
柳凌故意支开徐韵,径直走了过去。
北城县县令虽是五短身材,但目光炯炯,清澈明亮,柳凌一看就知道此人绝非愚笨之辈。
柳凌行了一个万福:“拜见县令大人,小女子原本在东城县任仵作,只因家里突遭变故,成了这里的官妓。
不巧又发生了这等命案,还牵扯了四位声名显赫的官爷,妈妈这才私自委托我查案。
小女子知道,我已经不属于官府中人,插手此事,就是极大的僭越,同时也触犯了大明律法。
还望县令大人在处罚我时,多给一些宽容、谅解,要不……”
柳凌刚刚还保持着矜持的神态,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左右扫视了一番,并确定众人都处在忙碌的状态,根本就无暇偷听她的话,这才靠近县令,附耳低语:“县令大人,你一定要法外开恩,莫跟我一般见识!如果你感觉不好交差,就让我在你们县衙里呆一夜,也算是对我的惩罚,可好!”
县令一怔,侧身扫视着柳凌可怜兮兮中,略带有诡诈的神色。
呆愣半天,突然哈哈大笑,一阵过后,县令指着柳凌说道:“早就耳闻东城县柳仵作的盛名,此时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本官对柳仵作早已是钦佩之至,哪里敢有半点埋怨之意。此案有柳仵作参与,节省了许多的麻烦,此乃是本官之大幸也。”
县令朝着柳凌恭敬的行了一礼:“再次非常感谢柳仵作的从旁协助!本官回去之后,定当让人备下这次柳仵作辛苦的银两,不日将送到柳仵作的手里。”
北城县县令不但没有怪罪,而且还要送给赏银,不得不让柳凌顿时来了精神,骤然间,眉开眼笑,两脚离地,跳了起来:“好好好!简直好极了!”
县令第一次接触柳凌,从不了解她反复无常的性情,一惊一乍的神色让县令心惊肉跳。
县令极力平复好心情,小声问道:“柳仵作可有兴趣到我的县衙任职,本官定当想尽办法为你赎身。”
为柳凌赎身,当然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柳凌的师兄是东城县县令,师父也是东城县仵作,自己怎可能再投身到临县。
不然,定让人说她背兄弃师,忘恩负义。
但话又说回来,毕竟人家北城县县令,也是一番好意,直截了当的拒绝,着实不好。
“县令大人,你可知我的赎身银子是多少……妈妈向来都是狮子大开口,你是拿不出那么多的,再说了,即便你能拿出来,为我一人,也是不值得……
哎哟哟,我差点忘了,县令大人看到刚刚与我一起的年轻俊才了吗?”柳凌满脸邪笑,指着远处的徐韵,“呶,他可是刑部尚书徐泽的大公子徐韵,他对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