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壹面上波澜不惊,泰然自若地回道:“一个人久了,自然而然就什么都会了。”
铃铛隐约中,好像听到了零零壹语气里略微的自我嘲讽。
一个人久了?
铃铛的眼里染上几分落寞:“你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啊……”
零零壹淡然地说着:“算是,也不算是。”
“这样啊。”
铃铛悟然地点点头,看向零零壹的目光里却多了几分感同身受的惺惺相惜。
之前的她也是一个人。
零零壹没再说什么,目光掠过铃铛受伤的那只胳膊,一脸的严肃:“在你胳膊伤口复原前,有事没事不要乱跑,能我做的事,我会竭我所能的帮你去做。
“你知道了吗?”
铃铛抬眼,视线就撞入了零零壹那深邃悠远的眼眸里。
铃铛有些哭笑不得。
一句“你知道了吗”,怎么有些哄小孩的赶脚?
铃铛没有顺着零零壹的话,只道:“我会的。”
零零壹看着铃铛把那草药膏收好后,便追随着她的身影,担心她擅作主张地又做什么事情。
在铃铛打算去将那泡着血水绷带的盆拿去扔掉时,零零壹先铃铛一步地拿过那个盆子。
零零壹的态度很坚定,又是那两个铿锵有力的字眼:“我来。”
铃铛不推却,任由零零壹把那个盆子拿过去倒掉。
零零壹出了正屋后,顺起屋外支愣的油纸伞,本要走入雨中时,余光中看到猫咪幽幽地盯着他。
准确来说,是盯着他所拿的盛有血迹绷带的盆子。
猫咪的眸子像是远古的雾气森林,阴暗又寂寥,荒远又空旷。
难以说是死气沉沉,却是毫无情绪气氛暮色死沉般的异常冷静。
“喵呜。”猫咪忽的叫了声。
零零壹沉住气,视若无睹地撑开伞,处理了那些血水绷带。
处理途中,零零壹是越想越气。
那丫头干什么不好,非得替他挡下那几爪,苦受罪。
什么事都要自己藏着掖着苦苦支撑,图什么?
活脱脱的一小笨蛋。
零零壹走回正屋时,才发现猫咪走进屋了。
“该死。”
零零壹对猫咪已有了防备之心,他顾不上什么,大步流星地进屋后,看到猫咪正绕着铃铛“喵呜—喵呜”的叫。
铃铛眼里则嵌有点点笑意,一个劲地对猫咪说着:“我没事,我没数,你放心好了。”
零零壹咬了咬牙,这丫头到底分不分的清现实情况,有事的是谁,没事的又是谁,她心里没有底吗?
零零壹知道铃铛对这只猫很有善心很宽容,即便事出有因,但并不能排除猫咪自身戾气深重的原因。
“你听得懂它说话吗?”零零壹只能另辟蹊径的展开话题。
铃铛看到猫咪毛茸茸的模样,不住的轻笑:“我们的这只猫有灵性,我相信,它是听得懂我的话的。”
说完,铃铛还示意地对猫咪说着:“小猫咪,你说我说的对吗?”
猫咪听到铃铛的话后,眼里的墨色更添几许。
看那盆子里血意十足的绷带,猫咪还以为铃铛被它挠了几道伤口后,已然半死不活。
如今听到铃铛以轻快的口吻说着话。
看样子,是活的还不错。
没闹出人命,它就不用祭出可怜的同情心去关心什么人了。
猫咪思及此,继续保持它高冷傲然的姿态,扭头潇潇洒洒的走了。
铃铛一番好心的话就此落了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猫咪还是那只猫,依旧很是冷傲的不给面子。
零零壹开口,眼神幽幽:“人家都不理你。”
铃铛没怎么有所谓:“反正再怎样,小猫咪还是能够听得懂我说的话的。
“你看,小猫咪知道我受了伤,还特意跑进屋看看我呢。”
这丫头心真大。
零零壹无语,说着大实话道:“你的伤是它造成的。”
铃铛转而看着零零壹:“小猫咪它不会随便伤害别人的。”
零零壹知道事情缘由,自然不好和铃铛争执什么,注意到桌上的保温食盒,道:“这个你要拿去分厨房吧?”
铃铛顺着零零壹的视线所在看过去,淡淡的应道:“嗯,是。
“我打算等雨小了些后,再把它归还给分厨房。”
等雨小了些的时候?
零零壹看向屋外,雨仍是下着。
一两个月以来,都鲜少下雨,雨一下,便不见停。
谁也说不清雨到底什么时候会停。
零零壹开口:“我帮你拿去归还。”
“嗯?”铃铛惊奇的又看向零零壹。
铃铛一口否决:“不行!
“你不能让府里的人知道你的存在。”
零零壹的语气里好似添了几抹忧伤:“依你的意思,是觉得我很见不得光?”
呃。
铃铛怔了下,不好意思起来,摆了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零零壹的嘴角划开一抹得逞的笑容:“既然你不是这个意思,我帮你拿去归还,不是合情合理?”
铃铛有些急:“还是不行,你想,要是被不怀好意之人知道竹澜居有你的存在,怕是会有很大麻烦。”
零零壹嘲弄的笑了笑:“归根结底,你是在嫌弃我,终究是我见不了光,以至于我连竹澜居的门都不能出了?”
铃铛生怕零零壹心里会有什么妄自菲薄的想法:“没有没有,最起码,在你正式拜师学艺前,尽量别出竹澜居的门。”
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