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还未等锦夜昭发话,另一个臣子从队中向旁走出,谏言道,“陛下,臣以为,方才余大人说的不无道理,我朝皇后之位一直空闲着,后宫诸事一直都是张贵妃代为打理,若让旁人来处理后宫事务定然不能有张贵妃这般得心应手,所以,张贵妃实乃我朝皇后之位的最佳人选。”
“臣亦是赞同琛大人的观点,皇后之位空闲已久,请陛下,尽早立后!”余城衍说到兴时,将身前衣卦向前一挥,跪了下来,低头乞求,好不一副忧国忧民的壮烈之色。
看到余大人跪在了殿中,其他众位大臣又是一阵交头接耳,没有多久,随着一个两个的大臣出队与余城衍一同跪下,众位大臣皆入殿中,齐身跪下,“请陛下,尽早立后!”
话落,在无人察觉之间,只见余城衍,与站在最前排的张庭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阴冷的弧度。
众位大臣皆是齐齐跪在殿中,不管是赞同与否,都被如此阵势带动,跪在了一起,锦夜昭看到这一幕眉头更是蹙成了一团,大臣们步步紧逼,看来今天,他不做一个决定是不行了,可众位大臣皆是向着张惜月说话,他不是痴傻之人,张家本就手握重兵,这些年更是不断拉拢朝中重臣,若立张惜月为后,岂不是更涨了张家的气势,若真给予她这个地位,日后张家气焰越长越甚,自己,难不成真要做个空壳皇帝。
锦夜昭此刻再无方才那般慵懒之意,坐直了身子,看着朝下众人,难道这些跪坐一团的臣子全部归顺与了张庭,那些是他的臣子,何时却成了旁人手中的棋子,他此刻只觉得被人呃住喉咙,逼的自己无法喘息,还是没有发话,只铮铮的望着殿下众人,他不信,诸多臣子中,竟没有一个是衷心与他,衷心与北燕的。
“陛下,臣,有本奏!”正在锦夜昭愁眉不展之时,一个嘹亮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说话的是离允,他与张庭各站一方,皆站在最前排的位置,他方才也随众人跪下了,那是因为余城衍求的是,尽早立后,而不是尽早立张贵妃为后,心中还是诸多不平,他深知此刻锦夜昭必是为难了,若他不站出来,恐怕他真要陷入一种难堪的境地,见离允如此适时的站起身来,锦夜昭眉间的褶皱显然舒开了许多,慌忙应允道,“奏!”
“臣,不赞同方才余大人与琛大人所言,皇后的位置,臣心中还有另外的人选。”离允说完便顿了片刻,见诸位大臣们都对他报以疑惑的眼神,而锦夜昭眼中却是一片明了,身边的大臣们都开始小声催促,离允这才开口,“正是前段时间刚刚小产的锦夫人。”
“臣也觉得,锦夫人端庄得体,有心系天下之气度,有七窍玲珑之才能,亦是皇后宝座的不二人选。”说话的是后排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臣子,锦夜昭看向他,他似乎忘了这个人的名字,只依稀记得,此人姓尹,不知是后宫中那位贵人或才人的父亲,锦夜昭一阵疑惑,他不知为何此人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拥戴熠彤。
锦夜昭对离允与方才说话之人赞同的点了点头,略带感激的看了一眼他们,正色道,“朕也如此认为,锦夫人贤良淑德,又深得朕心,若能封她为后,自是再好不过了。”
殿中跪着的众人随着离允的上奏之声三三两两的站起了身,本以为众臣紧逼,张贵妃这次必然会坐得皇后宝座,可如今看来,不然,冷不及防时,又从后宫中冒出一个锦夫人,不仅深得皇上喜爱,还有朝中御史大夫拥戴,一时间,他们又是摇摆不定了。
余城衍与张庭等人亦是站起了身,他们对皇上充极了锦夫人这事也是知道的,他们深知再跪下去也是徒劳,在思虑了片刻后,余城衍又接过了锦夜昭的话,“陛下,臣知锦夫人巧捷万端,又深得陛下*爱,可毕竟锦夫人出身不明不白,立后之事关乎一国百姓安定,一国疆土安宁,望陛下三思啊。”
紧接着,琛沈钰又适时的开口,“臣也略有耳闻,锦夫人在后宫从未生出过什么事端,的确是八面玲珑之人,可臣亦是听闻,锦夫人未入宫前,曾流露烟花之地,此等家世,陛下若真要封她为后,恐怕也难堵天下百姓悠悠之口,臣以为,还是张贵妃身家清白,又是我朝丞相之女,地位家世都当得上皇后之位,陛下理应再三思虑一番,再决定皇后之人选。”
闻言,锦夜昭又蹙起了眉头,看来,熠彤的身世,还真成了个难题,但此事又能怪的了谁呢,当初若不是自己将她送入锦娘的长乐坊中,此刻哪里还能让这些老臣给挑上了刺。
“皇后之重任,理当选择一个能辅佐陛下之人才能得以当担,虽说封后乃是关乎天下的大事,但亦是陛下的家事,后宫众妃只要是端庄得体,有为陛下分劳之心的都有机会,相信陛下处理此事必然公平,可余大人如此扶持张贵妃,不得不让人觉得,余大人别有用意啊。”离允在微怒的瞟了一眼余城衍后,又看向锦夜昭,声音倏地凌厉了几分。
锦夜昭在听了离允的话后又是缓缓点了点头,眼神扫过殿下众官,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张庭的身上,“张爱卿,对立后之事,你可有什么话说?”
对突然而来的问话张庭非但没有一番失措,反倒是更加镇定自若了,与平时上朝时无异,待锦夜昭唤起他的名讳时,他只站出队伍,对他抱拳而言,“禀陛下,立后之事实乃陛下家事,而张贵妃又是臣之爱女,臣此时若拥护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