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摸了摸自己冰凉的小脸,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茯苓:“我都有些搞不懂你的意思了。”
茯苓轻咳了一声,方才真是惊了她一身的汗,一会以为她见红了,一会又以为她什么都知道了,搞半天,什么都是假的,没有见红,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你搞错了,哪里有什么绝症?你认为得了绝症的人如今还能脸色红润的待在这里,不气喘不心跳的说话?”
容仪噘着嘴道:“我的脸明明冰冰凉!”
茯苓哭笑不得:“你那是出去了一趟吹了风的缘故,不信你去照照镜子,柔光水面的,哪里像是得了绝症的人?你问昕蕊也行。”
容仪顿了顿,没去看镜子,茯苓接着道:“也怪我之前没同你说清楚,你喝的那个药,若是起效了就会断一段时间,至于断多久,那都是因人而异,你体质不算差,但此一番没有好好调理也确实吃了大亏的,所以这断多久,我也不敢确定,说不准一年,也说不准**个月,不过等彻底好了,你的身子自然会恢复过来。”
闻言,容仪蹙起眉头来,诧异道:“竟要那么久?”
茯苓眼皮也不闪一下,正儿八经的点了个头,十分肯定的道:“我骗你做什么?这种事我骗你还有什么好处不成?”
容仪叹了一声:“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茯苓舔了舔嘴皮,干笑了一声,道:“我还能诓你不成?”
容仪神色发沉的看了她一眼,似是无意问起:“茯苓姐从不会骗我吗?”
茯苓脸色一僵,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容仪见她这样,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我逗你玩呢!”
茯苓心里却没能因为她后面逗笑的话语而轻松半分,反生沉重。
她骗了容仪,虽本意是为了她好,可有时候茯苓自己都不敢想,她这样瞒着容仪,究竟是不是为了她好,毕竟这个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她有权利决定要还是不要。
只可惜,这个孩子注定不凡,被爷看到很紧,想必是寄予厚望的,爷到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这孩子若是生下来,容仪也会母凭子贵,届时......
茯苓方才还在心里为自己辩解,她确实不算骗了容仪,怀孕的女子,可不就是一连将近一年不来那事吗?可看着容仪单纯无欺的模样,茯苓更是心虚,也更不是滋味了。
再这样下去,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容仪了。
说谎难,圆谎更难,尤其这个谎是根本圆不过的,最多再过一个月,容仪自己就会发现,再说了,怀孕的人感觉都不一样,此时容仪不知是怀孕了,等日后她知道了,就会发现现在的种种不一样。
......
不过多时,有暗卫来说,后门有人找容仪,茯苓原是要陪着容仪过去的,可容仪不让,容仪怕是春柳来找她,若是茯苓陪着,很多话都不方便说。
茯苓没硬要跟着去,但当容仪看到找她的人时,心里顿时后悔,为何当时没让茯苓陪着来,她一点也不想面对这个人,多说两句话都不愿。
此时容仪回京城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因身体的缘故,她没有出去,除了迎妍院的人,也没人来找过她,所以看到苏萍时,容仪还是有些震惊的。
手不自觉的摸了摸戴了面巾的脸,那是出来前,昕蕊非要她戴上的。
所以,苏萍看不到她干净的脸,此时才会如此平静的问她:“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回去看看?”
容仪眼神淡淡的,语气更是平静,道:“我如今不是自由的人,哪里能说回去就回去?”
苏萍看着她冷淡的眉眼,心里暗暗奇怪,虽然之前母女俩就有了嫌隙,但容仪的性子她比谁都清楚,此番她主动来找她,也没再提起折颜膏的事,她对自己,不应该会这么冷淡。
“我就不信,姑爷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跟着出去那么久,回来了回家看看,又怎会不允?”
容仪看了眼苏萍,语气里有些讽刺:“你要我回去做什么?看你?”
或许是容仪语气里不屑的意味太过浓重,惹得苏萍蹙起眉头,不悦的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娘,你还没嫁人呢,就敢给我甩脸子?”
容仪呵了一声,欲要说:你算什么娘?有哪个娘会骂自己女儿是狐狸精赔钱货?有哪个娘会给女儿折颜膏,里面还带了毒?又有哪个娘看到许久不见的女儿会是这个反应?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将那些话都咽下,容仪只道了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养的一条狗?你给个笑脸我就该向你摇尾巴?”
苏萍愣了愣,神色复杂的看着容仪。
说好不心酸,可面对的人终究是自己的亲娘,怎可能真的不心酸?这么些年,她又何曾疼爱过自己?
以前傅合忠惹了事需要爹善后时,每每都将爹气得七窍生烟,感到失望,可再如何失望,还是会将那些事都解决好了以后,再收拾傅合忠,爹口口声声不认这个儿子,却又时时刻刻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擦屁股,这是父子。
梅姑姑的女儿素若,向来机灵聪慧,本事多,因家里只有这么一个格外宠爱,虽没把她宠成个小霸王,但小脾气也还是有的,嘴皮子也好,时常和梅姑姑斗嘴,梅姑姑那么会说的人有时候都说不过她,母女两人经常拌嘴,都气着了就谁也不理谁,但往往都是梅姑姑先退步,梅姑姑常对自己说:生个女儿就是来讨债的,打不得说不得骂不得,稍微说她两句她就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