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目流转,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燕玦啊,你知道吗?在我心里,普通的读书人,平民百姓,哪怕三教九流贩夫走卒都比你更值得喜欢,你……让我恶心!”
少女一句句话宛如更多的利刃,一把把刺入男人的心口,将他片片凌迟。
少女站起身,挑眉望着燕玦:“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愿与你亲近,不是因为我恪守女儿家的名声,而是我的心和身都给了别人,而那个人却被你害死,我们曾经是那么的缠绵,都是因为你,害我失去了这一切,我恨你!我已经是他的女人,怎么能跟你在亲近!”
说罢,她扬长而去,再也不曾看跪坐在地上的男人。
燕玦胸口的匕首刺进去的很深,从刀口处蔓延而出一丝丝鲜红的血,他却并不觉得疼,比这疼一百倍的是她刚才的话。
原来他就是一个笑话,原来她不过是为了复仇,原来她一直都在假装,都在与自己虚与委蛇,原来她那样憎恶自己!
他整个人被浓重的黑暗所笼罩,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眼皮无比沉重,终于他再也无力支撑,向后仰面倒了下去。
而周围,因为爆炸而升腾起浓重的黑烟,有火渐渐燃烧起来。
一片火光中,云千忆顺着烟雾冒出来的地方,她越走越深。
燕玦,你可千万不要出事,燕玦,你究竟在哪里?
她快速向前搜寻,终于,在出口不远处发现了那个熟悉的男子身影。
他面色惨白,胸口刺进去一柄匕首,从胸口流出一大片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云千忆颤抖着手将燕玦抱起:“阿玦,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眼泪顺着女子脸颊滑落而下,如断了线的珠子。
他扶起燕玦,因为害怕碰到他胸口的匕首,而需要用更大的力气,匕首她不敢拔出来,他怕燕玦胸口的血会流的更快。
“阿玦,阿玦,你醒醒,是我啊,阿忆,我带你出去,你要坚持啊,你要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将你安全带出去的。”
她扶着燕玦,一步一步朝出口而去,忽然,身后有动静,她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后脖颈又是一痛,便晕了过去。
燕玦,燕玦。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看到燕玦被几个黑衣人带走,而他们,没人再看她一眼,将她丢在了这里。
火焰逐渐燃烧起来,浓烟越来越重,少女离出口只有几步之遥,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潜入宫中的孟子皓皱了皱眉,皇宫中如此大火,刚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为何却没人前来救火,任由火燃烧着。
他隐约觉得有浓重的阴谋的味道,便过去查看。
在一处被炸的不成样子的入口处,发现了一个少女,她躺在地上,小脸上有几处脏污,却还是清楚显示出她绝美的容貌。
男子眼眸一亮,被少女的美貌所吸引,这里怎么躺着一个美人,他伸手试了试少女的鼻息,幸好,还没死。
他将少女抱在怀中,跃起轻功,轻轻松松片刻便出了皇宫。
云千忆醒来时,发现她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既不是肃王府也不是殷府。
这床像是男人的床,屋内陈设简约而粗狂,应是男人的房间。
她记得她是被人打晕的,又怎么会到了这里。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男子声音响起:“你醒了?”
云千忆听着陌生的声音,警惕望着来人,他身姿颀长,面如冠玉,长相十分文雅柔和,看起来很好脾气的模样。
“你是谁?”
孟子皓仔细盯着她的面容,果然是个美人,这样一看,跟睡着时比,活起来的少女更美了七八分。
她这样的容貌,放在整个天晟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吧,哪怕是美人成群的西临,也是拔尖的。
他心中暗喜,天晟皇宫果然没有白去一趟,虽然没有查探出什么消息,但捡回来一个大美人。
云千忆眸中警惕之色未退:“你先说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子微微一笑,看来还是个聪明的女孩,不是那种空有美貌的花瓶,他喜欢。
“我叫孟子皓,西临人,前来天晟经商,你呢?”
云千忆愣了一下,他是西临人?
“我叫阿忆,是皇宫中的侍女,当时着了大火,是你救了我?你怎么会出现在天晟皇宫?”
孟子皓眨眨眼,面不改色的扯谎:“我是皇商嘛,进宫进献这次的丝绸,却不想见到有个阁楼突发大火,我好奇进去,便看到了你。”
云千忆心下思忖,他这话漏洞百出,就算他真的是在皇宫中凑巧看到了她,为何不将她交给皇宫的人,而是要私自将她带出皇宫呢?
而孟子皓也心下腹诽,这美人显然没有说真话,她那一身衣服华贵异常,根本就不是宫中宫女的服饰,既然她不想说,他便以后再问吧。
云千忆从床上骨碌一下爬起来,随手抓了一件衣服便穿在了身上,不说一句话,便往外冲去。
孟子皓抓住她手腕:“你要去哪里?”
“肃王府。”
“你不是宫女吗?为何要去肃王府?”
云千忆眼眸微动:“我娘亲在肃王府当差,我要去找我娘亲。”
孟子皓表示怀疑,却没有说什么。
二人来到肃王府,见府门紧闭,云千忆拍门半天也没人回应,她一个轻功跃起,翻墙而入,看得孟子皓一愣。
好,真好,这美人不仅聪明而且还是个武功高手。
他也轻轻一跃,进入肃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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