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忆手掌紧紧握成一团,她眼眸冷芒一片,许游渡,定然是他。皇帝想杀掉燕玦她可以猜得到,但将她打晕带走燕玦的那群黑衣人却绝对不是皇帝的人,也不是燕玦的人,他不会将她一个人丢下。
她想不通,她到底哪里碍着许游渡了,让他如此看不上自己,几次三番将将她除之而后快,她身份是低微,如今外翁去了,殷府也彻底垮了,难道两个人在一起便只看出身和门第吗?
许游渡可恨便可恨在他自己是这样的婚姻观念,你自己遵守照做便罢,偏要强行拆散她和燕玦。
将她丢下,燕玦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他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昏迷了,等他发现她没有跟上来,会不会回过头来找自己。
这么想着,她便下定决心,要尽快离开天晟,沿途一边走一边等着燕玦。
他还受着伤,若自己在天晟等他,岂不是让让连日赶路太过辛劳,还是他加快速度去追他吧,说不定走到一半便遇上了呢。
打定了决心,她到钱庄支取了所有的银票,便直奔马车行的方向,孟子皓在身后像条小尾巴一样跟随着。
云千忆扭头:“感谢你救了我,救命之恩大于天,以后我定然加倍补偿你,既然你也是西临人,那咱们西临再见。”
说着她一拱手,看着孟子皓,这便是赶人的意思了。
孟子皓看着他,挑了挑眉:“你确定你一个孤零零的小姑娘,又受了伤,能平安顺利抵达西临?”
“多谢,我能应付。”
孟子皓叹了一口气:“走吧,我也回西临,咱们一起,你纵然有武功,但你的伤还未好,尤其那日你吸入过多的毒烟,身体还虚弱的很,不用感谢我,我就是顺着带你一程而已。”
说完拉着云千忆手腕便走。
云千忆眯眼,她有说过要跟他一起吗?这个人,怎么这么会替别人做决定,但他说的也都有道理,多个人多个照应。
一个月后,孟子皓和云千忆抵达了西临都城,洛都。
一地一物皆有不同的风情,西临便与天晟截然不同,尤其进入洛都后,云千忆几乎看花了眼,这里处处精致,处处色彩艳丽,就连普通百姓穿的粗布衣都是用特殊的花纹织就,看起来特别而有韵味。
洛都的建筑看起来高耸而宏达,兼具了天晟的精致华丽与高大恢弘,原来,西临是如此发达。
穿过宽阔的街道,马车停在了一座府邸前面,府邸牌匾上书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孟府。
这府邸气势恢宏,看起来精致而华贵,不像是小门小户人家,云千忆若有所思看了眼孟子皓,猜测着他究竟是何人,难道真的只是一介商人?
孟子皓与云千忆并肩站在孟府前:“这是我孟某人的府邸,姑娘先在我府上住下吧,出去找地方一是不安全,二来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方子,你看呢?”
云千忆点头,反正她也住不了几天,找到了燕玦她立刻搬走。
来打西临的第一夜,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一会儿想着殷府的娘亲不知道怎么样了,一会儿又想着燕玦的伤该都好了吧,一会儿又开始担忧起来。
整个肃王府都搬走了,连个留下来跟她通过消息的人都没有,这些真的都是许游渡的主意?燕玦当时昏迷了,可也不会一直昏迷吧?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以他的心性也绝不是一个可以任由他们随意摆布的人。
这一路上,她四处留意都没有发现燕玦派人来寻她,连个标记都没有给她留下,想到此处,她便心如擂鼓,焦虑的无法入睡。
燕玦不要她了,将她一个人丢在了冷冰冰的皇宫中,任她自生自灭,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样?
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先前还那么温柔的对她的男子,一转眼之间便如此绝情。
她想立刻找到他,好好问清楚他为何要如此对她,却又心底升起一股浓重的胆怯,他害怕从他嘴中听到残忍的答案,他害怕他的冷漠。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她是真的爱上了他,爱的无法自拔,她无法忍受这个人离开自己,抛弃自己。
第二日中午,云千忆昏沉沉的起了床,眼下带着一夜未睡好的阴影。
孟子皓一上午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到了晚间才回来,他一回来便询问云千忆今日的情况,听说她只用了一顿饭,便亲自端了饭菜到云千忆居住的院子里。
此刻,少女正在凉亭里发呆,他将饭菜放到石桌上,将筷子递给她:“吃吧,吃饱了才好找人啊。”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人!”
“你堂堂殷府小姐,不待在天晟,反而跑过来西临不是找人是找什么?”
云千忆一惊:“你都知道了。”
孟子皓:“那日皇宫中,我将你救起时,你穿的便是世家小姐的华贵锦衣,宫女又岂能有那样的穿着打扮。”
“而且你一醒来便跑到肃王府去,我当时知道唯一住进肃王府的贵女便是殷家的义女云千忆。”
云千忆点头:“你全部都猜对了,那说说吧,你是谁?”
孟子皓神秘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快吃吧,吃饱了带你出去玩,能碰到你相见的人也说不定。”
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夜色朦胧,华灯初上,处处都洋溢着一派繁华景象。
孟子皓和云千忆并肩走在繁华的十里长街之上,两边卖着各色具有西临特色的小玩意,云千忆却看都不看一眼,她神情恹恹,眼眸笼罩这浓重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