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菲见三公主这样一幅春光明媚的样子,完全没有精神颓靡,就知道三公主这阵子传得沸沸扬扬的失去皇帝宠爱的事,只怕当不了真。
三公主此时在得偿所愿,想到沈芳菲即将成为自己的小姑,对沈芳菲又亲热了几分,她见沈芳菲来了,站起来,欢快的挽着沈芳菲的手说:“好久不见,都是禁足闹的,我都无法去看你了。”
沈芳菲跟着三公主往大殿里走,走到三公主抄的女则旁,细细的看了看,说:“公主的字越写越好了。”
三公主此时已经一脱对皇帝恐惧的阴霾,骄傲的说:“那当然,我的字也是父皇一笔一划教出来的,说我的字不好,岂不是说父皇的字不好?”
沈芳菲不好再接下去,抿嘴笑了笑,觉得三公主仿佛对自己更亲近了,只是不知道何故。
淑妃远远的两个小姑娘,坐在书案前叽叽喳喳得说得很是欢快,贴身侍女悄悄走上来说:“北定王妃求见。”
淑妃连忙正了正衣襟,对侍女说快将王妃请进来。
北定王妃穿着王妃的定制大服,她虽然有了儿子和儿媳,但是还是面容不减当年的风韵,她徐徐向淑妃敬了一个礼。
淑妃连忙扶起她说:“嫂子不要多礼。”
北定王妃左右看了看低声说:“礼不可废。”
淑妃笑了笑说:“我在宫中经营了这么多年,连嫂子都不能喊一句,那真是我的失败了。”
淑妃坐在椅子上与北定王妃扯了扯家常,犹豫了一下说:“今上关于明珊的赐婚还不会这么早下,是否能让嫂子去帮我提点一下,免得那家自己定下了。”虽不说是哪家,但是两人都知道是谁。
北定王妃叹了口气说:“这真是缘分,要不怎么就… ”
淑妃也叹了口气说:“幸亏是个好的,不然还真是会让我操碎了心。”
北定王妃见淑妃言谈之中对沈于锋十分满意,心中想着没办法自只能和沈家再结一桩亲,但是又想起那个表现的完美无缺的媳妇的娘家又要更进一步时,心中难免大喘气。
三公主与沈芳菲戏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问:“你家那位笨哥哥最近在干什么?”
沈芳菲听到此话,愣了一愣说:“还不就是在家着文武师傅们学习。”
三公主听到此话,笑了一笑,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沈芳菲见三公主此表情,又联想到她对自己的进一步亲热,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三公主看上了自己的哥哥沈于锋?那荣兰怎么办?她虽然不乐见三公主远嫁异族,但是也不料想三公主会与自己的哥哥在一起。
这一世毕竟与上世有很多不同,在她的干扰下,沈芳怡已经没与九皇子在一起,太子也离奇的并没有去世,莫非三公主真的会嫁到沈家?
沈芳菲握了握拳,面部露出一些迷惘来,前世的一切,都仿佛黄粱一梦,并没有发生。
三公主不会突突的跟沈芳菲说自己为了沈于锋求了这么多,更不会说自己的父皇不日会下旨给三公主与沈于锋,只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沈芳菲不好细问,也只能顺着三公主将话题转向了别处。
两人在一起聊了半晌,沈芳菲起身离宫,三公主握着沈芳菲的手说:“你有空就来看看我,父皇愣是把我拘在这宫里,早知道我得打破他两个墨砚。”
沈芳菲笑着点头称是。
沈家现在算是步步高升,沈芳菲的排场也越来越大,她出了宫,进了马车,旁边有嚒嚒和小丫鬟伺候着,外面还有开道的家丁。
沈芳菲在马车上喝了一口杏仁奶,想着前世的事,不禁觉得有些头疼,她缓缓的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突然之间,马车停了下来。
一阵喧闹声涌进马车,沈芳菲张开眼睛对身边的荷欢说去看看怎么回事。荷欢清脆的答了一声,弓身下了马车。
马车外,直直的跪着一个少年,任凭家丁怎么驱赶,都不走,家丁们着了急,只得动起手来,可是这少年老实得很,不还手,只是跪着,他见马车里出来了一个貌美的丫鬟,扬声到:“沈小姐,您还记得沈庄里的呆妞么?求小姐救命。”
呆妞?沈芳菲在马车上回想了一会儿,那不是沈家郊外庄子里帮忙的粗使丫头么?她怎么了?
沈芳菲叫荷欢过来,在其耳边吩咐了几句,荷欢脆生生的应了,来到少年面前问:“你是谁?你与呆妞是什么关系?”
少年见沈芳菲还记得呆妞,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呆妞被大学士府的公子抓走了,求小姐救命。”
陈诚?沈芳菲倒吸了一口凉气,当时那老伯抬着被虐待的女儿的尸首在大学士府门口闹事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呆妞被陈诚抓走了,只怕凶多吉少。
陈诚虽然不是个家伙,但是大学士府还是很有几分势力的,她做为沈府的区区一个嫡二小姐,没有必要去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丫头去出头,但是她又想到多做些善事,也许能为家里积德,不由得沉吟起来。
外面的少年似乎知道了里面沈小姐的犹豫,不由得拼命磕起头来,“求求小姐,求求小姐了。”
他的额头被磕出了血,让围在一边看着的家丁分外不忍,谁不是穷苦人家出来的?谁没有几个姐姐妹妹,谁的姐姐妹妹被李公子那样的混蛋抢走了,那都是要焦急一番的。
沈芳菲叹了一口气,对马车外的少年说:“你先到沈庄里去休息,待我思量一番。”
少年仍跪着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