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睡,就能回家了……”这个理由真的让何米反而没法儿拦着她寻醉。
在韩梅梅想来,也许只有梦里才能再见家人一面了。
可何米不再劝阻她,却小瞧了一个醉鬼的疯癫!也高估了韩梅梅的酒品!
不止要自己喝,还要拉着别人一块儿喝!
“何米,跟我一起喝!”一边说一边给何米倒了酒,幸好是倒在杯子里放在何米的饮料杯旁边,没有整瓶塞在何米手里。
“我不喝酒。”何米对这种能点燃的白酒没兴趣!
不是地域黑,实在是人种和体质的区别,从普遍意义上来说,东北人身材就是比南方人高大,酒量更好,再往北的战斗民族,那血管里流着的都是伏特加啊!
何米不是没喝过,是真的对烈酒无爱。
可是跟醉鬼是没法讲道理的,韩梅梅已经把酒倒好放在何米面前了!要不是她脑子里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提醒她打不过何米,硬灌都有可能!
省了再跟韩梅梅打一架把她按在地上,可韩梅梅那张破嘴停不下来了?
“何米,你就不想家人?”韩梅梅使劲儿摇着头,“不可能!你爸你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韩梅梅提起的人或许在她的记忆里都是慈祥和善的面孔,可对何米来说,对应的只是一张张重男轻女无能无情的面孔!
“不想!”
何米端起杯子猛灌一口饮料想压压揍她一顿的冲动。
“噗——咳咳咳咳……”
半口白酒化为喷泉浇了韩梅梅一头一脸!
不就是拿错杯子了吗?这是要把胃都倒出来的节奏了!
韩梅梅的酒意都被喷得清醒了:“你以前没有喝过酒?”
我当然喝过!但是喝酒这种事受限于身体素质,取决于本身的肝功能,兰香儿这具身体酒量怎么样,她心里也没数啊!
“你就当我没喝过吧。”何米抽手帕擦嘴角,眼前都发花了,她知道这是离醉不远了!
就是进口没来得及吐出去的半杯酒而已!
这还不是一杯醉,是半杯就醉了啊!
可韩梅梅却是真的喝多了,真的醉鬼一个!
“谈生意不会喝酒怎么行呢?酒量都是要练的啊!”韩梅梅把手边的一瓶白酒往她面前一墩。
这话听着,还是有几分耳熟啊……
三年前……她重生的三年前,她考上大学的那个暑假,之前从不允许她喝酒的何美兰端来了不少酒,红酒白酒啤酒和市面上一些比较常见的果酒都有告诉她:“你以后也是做生意,做生意不能不会喝酒。”
“可是女人一定要知道自己的酒量,才不会喝多了,才不会在酒桌上给人欺负了。”
言犹在耳,可是这个世界,却没有另一个何美兰可以当她的妈了。
何米端杯饮了一口,感受身体传来的晕眩。
看来兰香儿是真的没有喝过酒,酒量也浅,真的只有一小杯的量。
“啪!”就被砸在桌上的清脆响声把何米从回忆里拖出来,韩梅梅醉醺醺的嚷嚷,“我现在就这么两瓶酒了,你喝了我就不喝!不让我喝酒,你喝掉不就行了吗?”
这货真的喝高了!什么酒品!你醉了就要拉着别人和你一样!
“韩梅梅等你酒醒了我一定得揍你一顿!”何米扶着晕头转向的额头咬牙切齿。
可是酒劲上来了,四肢都在发软,连她手里的酒瓶都抢不过来,头脑反而在发热,烧的往事跟沸腾的锅一样咕咚咚得翻滚着涌出来。
可偏偏这个时候韩梅梅还在挑衅:“喝!梦里见!你就不想家人?以后可能就真的见不到了……”
“你还见得到,我就真的见不到了……”酒意冲垮了她的防御,让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也想我妈啊……”
后面就只剩下一片混沌了。
1992年的大年初一,何米是被头痛痛醒的。
房间里乱七八糟,衣服到处乱扔,衣衫不整得躺在床上……
那是不可能的。
身为一个在南方平平安安长到二十多岁还没死的标准南方姑娘,晚上就算睡死过去也能梦游爬到床上裹进被子里。
这是生存的必须技能啊!
你看那个初来乍到的北方女孩儿,还趴在被子外面呢!这脸都红了!
宿醉过后,深刻明白自己真的只有一小杯白酒的量,现在还晕头转向路走不稳的何米听了下韩梅梅凝滞的呼吸声,摸了摸额头、
还好,不是很烫。
感冒是跑不掉了,倒是不至于发烧。
何米裹着被子蹲在韩梅梅面前,非常纠结。
她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杀人灭口。
自己的酒量现在是不知道了,什么酒品还是心理有数的。喝醉了就大吵大闹满口胡言乱语还净说大实话,说完就断片。醉成这样,不会把自己是重生者的秘密也说出去了吧?
韩梅梅一睁眼,除了昏昏沉沉仿佛被人拿大铁锤抡过的脑袋,就是裹着被子跟披着斗篷的女巫似的蹲在她头上一脸图谋不轨的何米。
“……是你打的?”韩梅梅揉着头昏脑涨的额头干净离开这个危险分子,生怕她再打她一顿。
“我倒是想,还没来得及呢。”醒了的人会反抗,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何米悻悻得打消自己杀人灭口的冲动,转成满嘴的抱怨,“韩梅梅你酒品真差!自己喝醉了就要拉着别人一起醉。”
韩梅梅翻了个白眼:“就你还说我酒品差?你喝醉了就打人你知道吗?那你就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