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
黄巾之乱已经平息,朝阳洒满了宫廷前的玉阶,显得分外的明朗。
玉阶之上,群臣觐见,一步一步的走进宫殿之中,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此处便是洛阳,是东汉王朝的都城,征讨黄巾军的诸位将领都陆陆续续回到朝中,朱儁、皇甫嵩,还有董卓三人早就走在了前面。
此时的董卓因为身材肥大,所以上这台阶感觉很是吃力,一步一歇,像是背负千斤一般,气喘吁吁,虽说天气已经不再那么炎热,可是董卓自己可是感觉满头大汗,可是这里是皇宫,是洛阳,自己再怎么累也不能在这里表现出来,因为各处的官员都在这里,自己还不想在这丢脸。
“这皇宫怎么修的如此之高!”董卓又向前迈了一个台阶,像是跨越了一道鸿沟一样。
董卓擦了把汗,自己不管是在军中还是在自家的园中,自己的起居生活无一例外都是下人来做的,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累过了,在董卓看来就算是打仗也没有来一回洛阳累。
来洛阳可不是单纯的来就行了,还要准备各种各样的事情,繁文缛节什么的是必不可少的,可是董卓当久了并州刺史,又加之久居凉州,打仗带兵大会,可是却尤其的讨厌这一套礼仪道德。
“这不是仲颖吗?”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董卓耳朵里,董卓一愣,此时的董卓多么希望有人可以和自己说一句话,好就此歇一歇,听到这个声音,急忙转身。
董卓一愣,一躬身,急忙道:“原来是太傅。”
说话者,正是当朝太傅,袁隗,汉朝自袁良以后,至其孙袁安官至司空、司徒,袁安幼子袁敞为司空,袁安次子袁京之子袁汤为司空、司徒、太尉,袁汤之子袁逢亦至司空,袁逢之弟袁隗亦至司徒、太傅。四世中居三公之位者多至五人,号称“四世三公”。
这袁隗在朝中的人脉不可谓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权倾朝野的众臣,在这个时候,董卓自然是要尊敬一些,另外,他还是董卓的熟人,就连董卓自己并州刺史的官职都是袁隗举荐的,可以说没有袁隗,董卓的仕途生涯可能还要向后几年,至于是几年,就不得而知了。
官场就是这样,没有人脉,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是触及不到权利的顶端的,因为纵然有才,可是没有人知道,所以基于这个缘故,这时候的董卓还是很尊重袁隗的。
袁隗有些偏瘦,身穿的朝服宽大,面带微笑,对着董卓说道:“仲颖此去冀州,打破张角三兄弟,斩敌无数,战功显赫,可当首功啊!”
此时的袁隗也是感到很高兴,毕竟这个董卓是自己提拔上来的,自然在他的心里,董卓是自己的人脉,袁隗自己明白,自己是个文官,如今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若是真的有个闪失,那么天下当变的时候,董卓的官职越高,那么自己的政治筹码就加重了一分。
董卓急忙拱手,也顾不得擦汗,对着袁隗说道:“这都是靠着太傅的栽培,卓才有这样的作为。”
袁隗听完大笑道:“仲颖不必自谦,这是你自己立下的战功,在这天下大乱之际,朝廷可以出了你这样的忠勇之士,真是朝廷的幸事,那卢植、朱儁、皇甫嵩虽然与你一同征讨黄巾军,可是你与他们不同,他们只是征讨黄巾军的分支,功劳虽多,可是却是不如你的功劳大,我在皇帝面前,可是为你说了不少的好话的。”
董卓一听,有些惶恐,道:“谢过太傅!”
董卓心中知道,袁隗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全为了自己,没有那个人可以无条件的为自己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的起源无非是利益两个字,袁隗也是很聪明,他知道政局已经不稳,若是他不能为自己广植党羽,那么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这四世三公的家族可是撑不起一场浩劫。
如今的皇帝身体不是很好,可是如今皇帝才不到三十岁,可是骄奢淫逸,设置西园,巧立名目搜刮钱财,甚至卖官鬻爵以用于自己享乐。这导致爆发了黄巾起义,而凉州等地也陷入持续动乱之中。
尤其是宠幸十常侍,张让和赵忠。他们玩弄小皇帝于股掌之中,以至皇帝称“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十常侍自己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他们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
这样的皇帝虽然大臣表面上尊敬他,可是谁都知道,这样的皇帝不是明君,若是哪一天心情不好这天下是要遭殃的,朝中尽管有迂腐的大臣,认为汉室是正统,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可是聪明人都知道,这天下,动乱不会单单是这一场而已。
这时,袁隗叹了口气,对着董卓说道:“我本向皇帝建议你为大将军,可是朝中有人反对,为此事,朝中还颇有争论,你的功绩按理说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皇帝如何决断,我就不知了。”
董卓一愣,当听见自己为大将军的时候,可把他高兴坏了,大将军可是位比三公的重职,掌管这天下的兵马,这种权利,自己得到了那还得了?可是又听到袁隗说有人反对,董卓急忙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