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陵最热闹的路唤作热闹路,与宴渚不同的是,淮陵人爱早起,早市更热闹些,晚间外面行人寥寥无几,都回家早早休息陪家人了,所以花满楼在淮陵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在热闹路的尽头有条与之垂直相交的街,唤此街作花束街,极为清幽,百姓来赶早市都是从热闹路的头走到尾后再原路返回,极少有人踏进花束街,街内空无人迹,只有紧掩的店铺门,以及店铺前的石阶上摆着的鲜花,整条街都花香四溢,吹到街尾处的花满楼里。
然而到了晚间,一切则反之,热闹路整条路都店铺门紧掩,而花束街则热闹异常,来来往往许多男男女女走在街上。
花满楼远远没有花里未央看着奢华,再仔细看去也不过是普通的三层楼,纯木质未涂漆朴素得很,走进楼内明堂有三米宽的圆台,两侧则设席位,可纳百余人,没有太过吵闹,只有阵阵的丝竹管弦声,很是悦耳。
景泊颜站在那里闭眼倾听着,却忽然感觉一阵风扑面而来,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脸,吓得他想后退,可是身子却被眼前的人死死抱住。
温甜甜双手环绕着景泊颜的脖颈,双腿围在景泊颜腰间,头不停地蹭着景泊颜的脸,哭得泣不成声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枉费我寻你那么久,你说逃走就逃走,留下人家在冉华让哥哥笑话,这次我可不依。”
然而景泊颜的脸别提多难看了,张开的手臂始终没有抱住温甜甜,任由她往下滑,然而温甜甜却不肯松手,导致景泊颜那么大个子的男人弯着腰,被她站在那里搂着脖子。
“咱能不动手吗?”景泊颜挣扎几下见无果后,勉强挤出几分笑意,好生劝着温甜甜。
可是温甜甜却摇着头,撒娇道:“我不。”
如此景泊颜抬手抓着温甜甜的手将她从自己身上剥开,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温甜甜牢牢抓住,他尝试着收回手却毫无效果,顿时惊得跳脚道:“你给老子松开!”
温甜甜死死抓着景泊颜的手,不让他从自己手里挣脱,同时还面露娇羞,摇着景泊颜的手,温柔道:“明明是你先拉人家的手,现在又让人家松手,你们男人真是奇怪。”
“我的天啊。”这个声音不是来自于景泊颜,而是景泊颜身边的景泊颐,他瞧着长得玲珑,一袭红衣的温甜甜,再看向满脸无奈的景泊颜,淡淡道,“自求多福。”说着他就去寻位置去了。
“唉,你等等我。”景泊颜想伸手抓住景泊颐,然而温甜甜的手像是黏在他手心似的。
“景郎,他是谁啊?我都说了,你身边不可以有其他的人,男女都不行。”温甜甜浑然看不出景泊颜的不耐烦,依旧对着景泊颜嚷嚷着。
实在受不了过分腻歪的景泊颜,使尽力气将手挣脱出来,只觉得双手蜕了皮般,火辣辣的疼,然而他还没缓过来,右手就又被温甜甜黏住。
见四周投来的目光,景泊颜努力回以尴尬的笑后,将温甜甜拉走,在景泊颐寻到的席上落座,从始至终温甜甜的手都没松开。
这时伙计将茶和干果端上桌,在看到景泊颜和温甜甜时,伙计眼中全都是看好戏的样子。
虽然花满楼和花里未央都是景泊颜的产业,然而花里未央的伙计只知景泊颐不识景泊颜,花满楼的伙计就不同了,他们是认识景泊颜的,见老板被姑娘缠着,心里偷着乐,嘴角也泯着笑。
“你……”景泊颜刚想伸手去指小伙计,然而手抬起来就觉得不自在,他盯着抓着他手的手,又向抓着他手的手的主人看去,劝道,“我说甜甜啊,你能先把手松开吗?我要喝水。”
可是温甜甜却眨着眼,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后,拿起茶盏送到景泊颜嘴边,见景泊颜不喝,便歪头问道:“是茶不好喝吗?”说着她拿过来喝了一口,低头看着茶,嘟囔道,“味道还不错啊。”接着又将茶盏送到景泊颜嘴边。
看着茶盏边温甜甜留下的唇脂印,景泊颜心中抑郁,盯着景泊颐,见自己弟弟也是坐视不理的样子,便左手抢过景泊颐的茶盏,咕咚几口饮了下去,将茶盏狠狠地落在桌子上。
见此温甜甜却有些面露委屈,低着头,摇着景泊颜的胳膊,略带哽咽道:“你是不是嫌弃人家?”
“我没有。”景泊颜无奈反驳道。
“你就有。”温甜甜抬起头,眼眶里含着泪,嚷嚷道,“你就是嫌弃我。”
景泊颜敛了笑意,叹了口气后,对温甜甜劝道:“你也知道我放在心里的人是谁,阿柠可是你的好姐妹啊,这么跟她明抢不太好吧?”
“她不是我姐妹。”温甜甜即刻止住景泊颜的话,接着盯着景泊颜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为了你,我都和阿柠决裂了,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爱你吗?”
景泊颜楞楞的看着她,摇头道:“还真不能。”接着强硬的掰开温甜甜的手,“那只能证明你和阿柠的友谊不深,况且那是你单方面决裂,阿柠可是什么都没说。”
有时候景泊颜真的真的希望,李杞柠能因为他和温甜甜决裂,哪怕是吵上几句,这样他也不用碍于李杞柠的面子,说话对温甜甜客客气气的了。可是李杞柠对爱情方面跟本就是没开窍,就觉得温甜甜喜欢谁与她无关,景泊颜喜欢谁也是他的自由。
“她能说什么,她又不喜欢你。”温甜甜拄着下巴,食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瞎画着,边画边小声嘟囔着。
“你……”景泊颜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