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
侯嫮想着,微微半阖着眼,索性要外派了,她也没必要操太多心。
素手微抬,掀开车帘。
天色略微灰暗,街上的百姓不多,三三两两走过去几个。
后日,就是秋闱的日子。
…………
…………
秋闱之日,考试的屋子前站了几队人马。
秋闱三日,三日不出屋。
不仅考才学,更考心智体质。
侯嫮出宫以后马车恰好从这里经过,乌泱泱的一片人,是父母亲属,或许也有妻女朋友,脸上皆是带着期待。
马车停下,侯嫮掀开车帘开向外面看——
都是布衣百姓,也没什么值得看的。
不对!
或许也有。
侯嫮看向那抹就是穿了一身粗布,也掩不住曼妙身姿的影子。
巧媚眸光一闪,感觉身后有人在注视她,微微侧头,对上了侯嫮的目光。
一愣,眉眼一弯,娇媚的脸庞上带着千万笑意,脚下步子就往侯嫮的马车走来。
“太师?”
侯嫮坐在马车内的身子微微往前倾,将车帘掀开,头探了出来,“巧媚姑娘。”
眼神微微往马车内一扫,“不若上来坐坐?”
巧媚笑着点点头,双手提起裙摆就上了马车。
侯嫮此人谨慎,可不知道为何,和这巧媚却是有种一见如故之感,也丝毫不怕她是带了别的心思来的。
巧媚在马车上坐稳后,歪着脑袋看向侯嫮,“太师的马车倒是大,坐两个人也不拥挤呢!”
侯嫮轻笑一声点点头,“巧媚姑娘的舞,跳的很好,不知师从何人?”
巧媚一愣,笑着摇摇头,“没有。”
“没有?”
“我自小山里长大,我们那儿……”顿了顿,“没有教授舞蹈的师傅,我就是自己喜欢,闲来无事自己瞎跳呢!”
侯嫮眼帘微垂将眼底的惊讶藏了点,“那巧媚姑娘还真是,天赋异禀呢!”
巧媚笑得很开心,明显是开心极了,只是脸上偏要做谦虚模样,摆摆手,“才没有,我要学的还多着呢!”
侯嫮看着巧媚这般样子,捂着嘴轻笑出声。
巧媚也挠了挠头,笑的有些傻乎乎的。
叫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个已经二十一岁的“老姑娘”了。
大抵是因为心中始终有热爱的东西,又因为没什么烦恼,巧媚笑弯了眼的时候,看起来比侯嫮还要小上一点。
二人又说了些话,知道天色渐渐黑了,马车外的车夫提醒了一声。
侯嫮眨了眨眼,扭头看向车外,天色确实是不早了。
“巧媚姑娘住哪?”
巧媚摇摇头,“不劳烦太师送我了,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说着,动作干净利落地跳下马车,走了几步,还回过头朝侯嫮摆摆手。
笑容明媚,胜过天上将要落下的阳。
侯嫮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这巧媚……确实是她以往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
她自信,带着点小小的傲气,就是成了天越之人眼中的“老姑娘”,也依旧活的潇洒,从不在意外界的言语目光。
她舞蹈天赋惊人,受了他人的夸奖不骄不躁,却打心眼里觉得开心。
谈话中得知是云南人,倒是和佩玖来源之处一样,可却是完全不同。
一个小姑娘,长相如此貌美,从云南来到上京……
看来也不简单呢!
侯嫮半掀车帘,马车行驶得不快,她看到不远处走着的巧媚,会跳舞的人就是不一样,身子板直,走起路来也是摇曳生姿。
后面还跟了几个人……
侯嫮眼睛一眯,不会出事吧?
巧媚似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自顾自往前走着,身后那几个人就离她越来越近……
侯嫮的心高高提起。
有一只手要搭在巧媚的肩上。
侯嫮的惊呼声到了嗓子眼。
手的主人突然倒下。
后面几个人也接二连三倒下,还捂着肚子发出痛呼声。
巧媚轻笑一声,扭过头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些人,面上一副担心模样,“怎么了,可要我送你们去医馆?”
巧媚的声音越是焦急,他们的痛呼声就越是大。
侯嫮的瞳孔微微放大,如果她没有看错,在那些人倒下之前,巧媚甩了一下手腕。
在马车上时候侯嫮就看到了,巧媚手上带着一个金丝掐珐琅的镯子,做工精细,上面的似蛇像蛟的动物图腾很是精致。
这些人突然倒下,和那个手镯有关系?
她能一路平安从云南到上京,也是倚靠了此物?
侯嫮微微垂眼想着,再抬起头时,已经不见了巧媚的身影,若非地上还半躺着那些个人,只怕要以为是一场梦了。
…………
…………
三日秋闱结束,照例,学子们的答卷都被送到了姬辛面前。
姬辛随意拿了一些看了两眼,就丢在一旁接着看奏折。
倒是侯嫮眨了眨眼睛,将手中的姬辛的课业放在桌上,拿起那些答卷认真看了起来。
前面的《中庸》《大学》作答侯嫮没有看,直接翻到最后,看起了五道策问题。
今年的策问题……
侯嫮眼睫微颤,抬眼看向姬辛,“陛下,今年的试题,还是国子监出的?”
姬辛有些不解地点点头,“自然。”
侯嫮眼眸垂下下了一声,也没有解释为何突然问这个,只是认真看着答卷。
五道策问题,前四道中规中矩,最后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