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巧姐毒尽斑回。十二日后送了娘娘,合家祭天祀祖,还愿焚香,庆贺放赏已毕。贾琏仍复搬进卧室,见了凤姐,正是俗语云“新婚不如远别”,更有无限的恩爱,自不必烦絮。
**过后,凤姐做娇羞状,躲在贾琏怀里,道:“爷,我有话和你商量。”这女人啊,就爱事后说事,难道是因为成功概率高吗?
贾琏也不接话,就是听着。
凤姐道:“月初二是迎春妹妹的生日,你到底怎么样呢?”
贾琏道:“咱家大姑娘今个可是及笄之年了吧?”
凤姐道:“是及,及笄之年可是大日子了,所以和你商量。到底怎么办,咱家这么多年了,可没正经的办过一次大生日啊,这请谁不请谁的可是个什么章程啊,牛家自然要通知的,可是封家要不要知会。具体的我也没办过,也没这见识,爷要是不拉扯我一把,我可要出丑了。”
贾琏听了,低头想了半日道:“牛家,封家自然要送请柬去,张家,何家也不要忘了,邢家自然有太太去招呼,你们王家通知王忠就好,四个姑父家业别忘了,奉恩公付家,九城兵马司的佟家都要送提前打好招呼,不可慢待的,其他的无所谓了,犯不上我们去请。”
凤姐听了道:“好,听爷的,只是这王史薛家怎么个章程,四王八公难道就不送信了。”
贾琏道:“不用送信,他们自己会来的。”
凤姐道了声好,然后欲言又止。贾琏也不是拔吊无情之人,见凤姐又难言之隐,便问道:“可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事。”
凤姐道:“二十一日是薛妹妹的生日,前后不过查二十天,哪薛姨娘还是我的亲姨,还有而太太都曾问过我,要不要把两个孩子的日子一起办了。他家的心思你也懂,总归是亲戚,求到我了,我也不知怎么才好。”
贾琏看着王熙凤,这女人什么都不好,就是个活好,被人吹捧几句,有犯迷糊了,要不是有贾琏压在上头,不知道又要闹什么笑话:“你是糊涂了,咱家大姑娘是什么日子,是及笄的大日子,那薛家姑娘是什么日子啊,哪有一起凑着过的啊,有没那个交情。”
王熙凤连忙低头做小道:“这个我知道,只是昨儿听见老太太说,问起大家的年纪生日来,没管咱们家大姑娘,只是听见薛大妹妹今年十五岁,虽不是整生日,也算得将笄之年。老太太说要替她做生日。想来若果真替她做,老太太自然是要大办的。就怕到时候冲撞了咱们家大姑娘,你也知道如今老太太,多少有些浑不楞,仗着年纪不管不顾的。”
贾琏笑了道:‘怎么,我不再家这几日,这老太太又起来啊?’
凤姐道:“怎么说也是长辈,身份在哪,多少要顾忌啊。”
贾琏说:“放心,她不敢在我这犯浑的。”
王熙凤嗯了声,也不再言语。
贾琏吹了灯,夫妻二人自是又一番,春波碧草,小潭深处,相对浴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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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史湘云住了两日,便要回去。贾母因说:“等过了你宝姐姐的生日,看了戏再回去。”史湘云听了,只得住下。又一面遣人回去,将自己旧日作的两色针线活计取来,为宝钗生辰之仪。
谁想贾母自见宝钗来了,喜她稳重和平,正值她才过第一个生辰,便自己蠲资二十两,唤了凤姐来,交与她置酒戏。
凤姐凑趣笑道:“一个老祖宗给孩子们作生日,不拘怎样,谁还敢争,又办什么酒戏。只是我这实在是忙不开,不如交给珠大嫂子吧。老祖宗就当疼惜小辈了!”
贾母不悦道:“你这猴儿。有什么可忙的,还不是离不得你男人,那天把你男人绑在你裤上可就好了。你婆婆也不敢和我强嘴,你和我绑绑的。”
凤姐笑道:“老祖宗可冤枉我了,您就想着这宝钗是好的了,自掏腰包给她过寿,却是忘了,我家大姑娘今年可是及笄之年啊,我家爷回来也是给大姑娘过好日子的。我又哪敢耽搁啊”
贾母一听贾琏这两个字就哆嗦,又听凤姐是给迎春过及笄,又是一阵尴尬,自家的姑娘什么日子都不记得了,还巴巴给人家过寿,只好笑了一回道:“看,我是真老糊涂了,如此也好,不如把二人的日子一起过了。迎春一个庶女,宝钗是薛家的唯一嫡女,身份上也配的。”
凤姐吓得赶紧拒绝:“老太太啊,迎春可是我婆婆的女儿啊,早就记在名下的嫡女啊。迎春可是以嫡女的身份定下来给牛家的大少爷的。是一肩挑牛、封两家的宗妇啊。可不敢乱说”
这也给贾母吓了一跳。迎春记在邢夫人名下这事,贾母知道。却也没当回事,一个庶出的姑娘,记在没有子嗣的续弦名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不知道迎春已经许了人家了,还是户部尚书牛大人,这等人家。还是一肩膀挑两家的宗妇。哪牛大人的妻家,封家。可是当年风头盖京城的人家。
真没想到,迎春能许这么好的人家,又感叹道,迎春一个庶女也配许给这么好的人家。想都没想的就开口道:‘这事不妥,迎春一个庶女,怎么配这等人家啊。让人家知道了,会坏了两家的交情的。’
凤姐彻底被贾母的脑思路惊蛰了,这事跟孙女有多大仇啊,这么不盼着孙女好,可也没办法,怕贾母又生事端,在干出点去赔礼悔婚的事,闹出更大的笑话。别怀疑,就贾母的智商,干得出来。只好开口道解释道:‘这是皇上给拉的媒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