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掠再掠,凉云冰拔下钉在峭壁上的渊虹,随后跳上船头,江水轰鸣溅射,凉云冰一身华贵衣襟湿透,眉心处紫色印记熠熠煌煌。
凤字营营长典韦神情复杂,不仅是他,许多轻骑都是呆若木鸡,吴东西和桃子也是一脸兴奋,凉云冰不理会他们,只是面向寇老鬼道:“这赌应该是我赢了吧。”
寇老鬼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还是无奈道:
“老夫愿赌服输。”
湿漉漉的凉云冰入了船舱屋内,李师师服侍她换上一身衣衫,凉云冰皱眉道:“所幸峒岭峡前滩还好,大多是明礁,若是再到了下边鬼门关,枯水时暗礁如石林,航道更是狭窄,恐怕我就是再感悟十剑也不够。在入那江水之前,我以为姐姐是靠真气稳定剑身,但亲自感受才发现那江水的起伏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我只能控制真气随波逐流,像我姐那样逆江而上,已经不是膂力如虎可以形容,巧劲更是骇人,而且分明是暗藏了上乘剑术。”
李师师一手握发,一手持象牙梳,细心搭理着凉云冰头发,柔声道:“且不说云韵姐的御剑逆江而行,郡主您在江中自由穿梭的身法,也很是赏心悦目,船上连同典营长和独孤前辈他们,方才都在为郡主大声喝彩,尤其是最后那一手飞破礁石,连奴婢都要赞叹。”
凉云冰低头看了看通红手心,自嘲道:“比起当初吴东西那小子一剑斩出剑意,我的道行差远了。不过说实话,因为有笨东西那何必只如初见的感悟珠玉在前,再加上最近我看了本武当太极拳谱里头有一句“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真是凑巧,我刚好有些触类旁通,将《落英神剑》第六式飞羽逐月变刺剑为飞剑,借那涛涛江水之势将剑借力抛出,才有了这招百步飞剑。”
船队继续前进,越往前,峒岭峡更显奇峰突兀怪石嶙峋,江面狭小,迂回曲折,气势峥嵘。
凉云冰重新站到船头,桃子和李师师在身边追赶玩耍。李师师很享受跟这个有着一头蓬松的头发的小女孩在一起玩,这让她有种和在东郭的妹妹在一起的感觉。
凉云韵不知何时来到凉云冰身后,嘻笑道:“丫头,拿捏人心有些火候啊,这下凤字营对你可是刮目相看啊,若非我知道寇老鬼那老头儿向来我行我素,说不定要怀疑这是你的刻意安排了。”
凉云冰没好气道:“我可没那么大手笔。”
凉云冰追问道:“姐你在江中逆江而行是怎么做到的?”
凉云韵笑道:“等你步入一品能沟通天地之力了再告诉你,现在说了你也不明白。”
凉云冰翻了个白眼道:
“不说就不说呗,我找寇老鬼学他那招天罡去了,回头再悟个飞剑飞刀什么的,吓死你们。”
寇老鬼坐在凉云冰面前,却久久没有开口。
凉云冰等的实在是有些不耐烦,试探性的问道:
“寇老鬼你该不是想要反悔吧?”
寇老鬼听了愠怒道:
“老夫岂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只是这刀罡也是我偶然间悟道的,一时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好。”
凉云冰也只好继续耐心侯着,心想老黄不是说过好饭不怕晚吗,不急。
终于,寇老鬼缓缓开口,问道:“知道刀罡和剑气的区别吗?”
凉云冰一头雾水道:
“你不是练刀的吗,还懂得用剑?”
寇老鬼一脸不耐烦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就问你知不知道。”
凉云冰茫然摇头。
老头儿面无表情道:“拔剑。”
凉云冰平放渊虹。
寇老鬼打了个哈欠,让凉云冰将剑身悬在一个固定高度上,开口道:“小妮子,你以手指弹剑身,试试看能否弹碎地板上的山核桃。”
凉云冰调整呼吸,眯眼伸指,指尖运足真气,清脆的叮一声,渊虹剑身弯曲出一个弧度,可惜差了地面上的山核桃还有一指距离。凉云冰并不气馁,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掠,找准了一点,一指弹去,渊虹瞬间弯弧如满月,叮一声,接着砰一下,将一颗山核桃瞬间砸碎,连同船板都敲出一个印痕。
寇老鬼单手拖着腮帮,眯眼道:
“小妮子内力真是不简单,可我没说让你用真气啊。”
不用真气?这是要变戏法吗?
寇老鬼两指捏了一颗核桃丢到眼前,轻轻一吸,吸入嘴中,含糊不清道:“小丫头,赶紧的,老夫没时间看你发呆。”
凉云冰只好硬着头皮屈指一弹,手指震得生疼,渊虹和地下的核桃却都是纹丝不动。
“寇老鬼,你该不是在耍我吧?”
寇老鬼并不解释,伸出一指,随手弹在剑身上,不见渊虹如何弯曲,地下的核桃便轰然炸开。老头轻轻拂袖,又放下一颗核桃,再弹渊虹,依旧是核桃尽碎,两次动作结果都如出一辙,凉云冰看的目瞪口呆。
寇老鬼见凉云冰一脸费解神情,嗤笑道:“这就是刀罡和剑气的区别,以后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那边那个小子别吐了,把你的剑借老夫用一下。”寇老鬼朝站在船头呕吐的吴东西喊道。
吴东西一脸虚弱,步履蹒跚的走过来,寇老鬼让他把太阿递给凉云冰。
凉云冰变成双手持剑。
寇老鬼再敲渊虹,凉云冰虎口一震,拿不稳太阿,因为太阿上有一点如同炸雷,然后蔓延到凉云冰手上,导致整只手臂都刺痛发麻。
凉云冰以为只是自己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