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会之地,都尽归慕兄所有!”
宗守淡淡言道,这是欲踢那谭镜出局。
慕方的眼眸顿时一亮,天方会所辖,也是东南一侧,却靠近海边。
地域虽小,却是真正的膏腴之地。极其富庶,养军数百万都不在话下。
那谭镜则是怔住,嘴唇旁竟是一丝鲜血溢出。
知晓洪九尘已败,根本就无余力来维护他。
而这二人一旦定下,只怕这元莲界内,真的是无有他的立足之地!
胸中隐约一阵惶恐,元莲界内的基业,可不止是他一人所有。更是整个天方会,辛苦经营而得。
若是因他之故,前功尽弃,被逐出天方世界。
可以想见,他谭静最后是何下场。
丧命虽未必,可天方修会,却必有惩戒。
修行用的灵药、灵地,武技秘法,各种资源都将断绝,与散修无异。
他资质本就是不佳,如此一来,再进一步的可能,等同是断绝。
头一次感觉,这一次决策,与洪九尘联手,是否太焦切了一些?
能在云界以一弱国,成就东南霸主,最后更击退道门这等庞然大物。
如此人物,果是不凡。
只是此时,悔又有何益?
看这宗守情形,分明是已再无与他多言之意。
他先前出言诓骗威胁,欲联手将这位逐出元莲界。对方这时反过来如此,也是理所应当,无有可指摘之处。
那么唯一可争取的,就只有慕方。
深呼了口气,谭镜努力使自己心绪平复下来。
“慕兄!这位国君之能,你如今已然知晓。我与洪兄联手,也仍是落到狼狈收局。把我谭镜与天方会逐出元莲世界,就凭尔等,莫非就能抵住此人?”
宗守闻言,是笑笑不言。似慕方这等聪明人,无需他多说。
那慕方却也未怎么思索,就慨然应道:“若再加琦罗国三省,慕方愿助君上一臂之力——”
此时局面,是几人联手,也未能拿宗守怎样。
虽说他与伏越,这一战中都只是悄悄边鼓。心有不甘之下,并未真正全力以赴。
然则如今洪九尘已现大败之势,他们几方,此刻即便倾力联手,也未必就能拿这宗守怎样。
双方胜负,只是七三开而已。
胜自然是好,将宗守逐出云界,却还需与这几人争。
而若是败,就真是一无所有,
倒不如此时,将东南之地,全数拿下!
诚如宗守所言,只有手中掌握更多的实力,才能取得玄灵修会支持。
那些膏腴之地,在谭静手里,倒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个居心叵测,摇摆不定的盟友,又有何益?
腹心之患,有如芒刺在背!去了之后,才能全力应敌——
“可!”
宗守轻笑,慕方愿助他。那么今日这一战,就真的是已差不多尘埃落定!
谭静闻言则一阵木然,脸上血色褪尽。而那洪九尘,更是双手轻颤,整个身躯都是微微发抖。
最后一丝希望,只能寄托于那伏越散人。今日已不求能胜,只求不被驱逐,彻底出局就可。
然则以此人性情,之前的言语,只怕未必就能如他们所愿——
“国君手段,当真让人配合!妙,果然极妙!”
那伏越大笑,接着又神情微凝,肃然道:“我伏越若欲出兵锦上添花,不知国君可愿以这位洪兄之地,来偿我伏越?”
宗守的眼微微一眯,看了此人一眼,而后也微微颔首道:“你我两家,就以洛水为界!道兄据洛水之北,孤领洛水之南!”
又淡淡看了那察候虎一眼:“察兄与孤相邻,领有二十三省。孤欲以整个琊国,与察兄交换。不知察兄可愿?”
这是保全那位东海王风墨尘之策,易地之后,才能护翼——
更不知如何,殿中数位仙阶,就只有这一位,才令他真正感觉到危险。
总觉得此人,极不简单。
移国东海,与他暂不接壤,还是让慕方伏越二人头疼去。
那察候虎笑了笑,不曾说话。只是举起了酒杯,朝着宗守致意,而后一饮而尽。
几人竟是三言两语间,就将整个元莲界瓜分妥当。也浑不在乎,那谭镜洪九尘二人,就在殿内旁听。界域争夺,本就是这般残酷。
这前谭洪联手,欲将他几人扫地出门时,也没跟他们客气什么。
便连那位枯瘦老者,此刻也停止了吃食。眸光阴翳的,扫望着着殿内。
最后是突兀的嘿然一声,震荡殿内。使慕方几人,只觉耳目晕鸣,再说不出话。
那洪九尘这时才恢复了几分生气,朝着这位老人一礼。
“毒老可是有言,见教于我等?”
那枯瘦老者看了他一眼,也不置可否,只冷冷的笑。
“没用的东西!”
依然是音如锣鼓,刺人耳膜,而后才又面朝众人。
“元莲世界,我九都仙朝是必欲取之!此是我朝中圣帝令谕,不容有违!”
宗守闻言一笑,以杯沾唇。
圣帝令谕,不容有违?那么然则如何?
却见一丝丝的绿雾,弥漫在这殿堂之内。
使在场诸人,都是神情微凝,现出防备之色。
“故此老朽,请尔等几位,再仔细思量一二才好。”
那枯瘦老者眼半睁半闭的说着,语气里却满斥着不容拒绝之意。
“再有之前,我九都仙庭对两位的承诺,依旧有效!那两处小千世界,依然不变——”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