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秋佳节,雍王作为一家之主,每年都会自掏腰包,置办酒菜宴请妻妾子女一同赏月,寓意团圆美满。
吃过晚饭后,主母郑云又会精心准备好礼物,由贴身老宫女李嬷嬷亲手送到每个人手里。
轮到给桃儿送时,桃儿正为着餐桌上被郑云取笑的事恼火,见李嬷嬷拿着礼物来了,勉强换了一副笑脸和她寒暄了几句。
趁着李嬷嬷在屏风后喝茶的当儿,她打开宫盒,里面只躺着一支孤零零的素银簪子,心情大为不好,便问:“秋月姐姐得的是什么。”
“她呀,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一副翡翠头面。”李嬷嬷是王妃从娘家带进宫的人,在雍王府上的地位不一般,加上年纪大,自然不把后院里的这些女人放在眼里,她人本性还算正直,说起话来毫无遮拦。
“哼,轮到我就这些选剩的破东西!”桃儿怒道,啪地一声把盒子扣上。
李嬷嬷哪里是好惹的,她在雍王府呆了十几年,除了王爷王妃还没有哪个敢在自己面前摔脸子。
“桃娘娘如今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嫌王妃给的东西不够好?还是嫌老奴错了规矩?”
“我好歹是王爷赏封的侧夫人,你算老几?”桃儿不甘示弱道,她真的受够了,整个颐和殿,除了秋月,其他人都看不起自己,她们进来得比自己早,家世背景也比自己好,讥讽她两句忍忍就过去了,可现在,她身为堂堂侧夫人,对方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奴婢,竟然也敢公然和她叫板。
“侧夫人又怎么样,也不想想王爷来过你房间几回!”李嬷嬷冷冷一笑道,继续喝着茶。
此话正中桃儿痛处,正要回嘴,那李嬷嬷已喝完一斟茶,正欲起身,道:“老奴劝您还是安分些,免得惊动了王妃腹中的胎儿。”
“你是说,王妃怀孕了?”桃儿惊道。
李嬷嬷无比嘲讽地看了她一眼,拿起盒子抬脚走了。
郑云怀着身孕,雍王喜不自胜,天天往她房间里跑,好吃的好用的尽着她来。
当今圣上与雍王爷乃一母同胞,自然对哥哥这个还未出世的嫡子十分上心,赏赐不断,还提前下了诏书,若郑云将来生下的是男孩便世袭雍王的封号,若生下的是女孩,则册封为明德郡主,永享亲王待遇。
郑云这样风光的日子没过多久,某天早上起来,侍女给她换衣服时,发现胯下的裘裤被鲜血浸湿,慌得连忙叫来太医,那太医也吓得不轻,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娘娘小产,胎儿保不住了!”
雍王当场差点晕了过去,红着眼质问跪了一地的夫人,宫女太监:“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孩儿!”
大家只拼命求饶,哪里敢多说一句话。
“好,你们不做声是吧,传本王旨意,将颐和殿所有人全部移交大理寺受审!”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人间炼狱,比东厂更为可怕,一旦进去了,毫无生还的可能。
大家把目光一齐投向秋月,毕竟整个府上,她是除了王妃之外,最受宠的夫人。
“王爷息怒,娘娘出了事,我们都很伤心,平日里姐妹们处在一起,还算和谐,同为王爷的女人,早已性命相系,荣辱与共,圣上看中娘娘,连带着我们做妾的也有了几分薄面。哪敢存着残害娘娘腹中胎儿的心事,还请王爷明查,勿要因一时冲动,凉了大家的心”秋月的一番分析有理有据,语气平和,不卑不亢,在场之人,无不暗自钦佩。
王爷自然是听得进去她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心情也平缓下来,便将此事交给心腹大太监杨越彻查。
不过两天,杨越便将整个过程查得水落石出,当着满房妻妾的面,把桃儿和另外一个宫女带上来,启禀雍王:“经老奴查验,娘娘滑胎前日,服食了一碗甜羹,里面含有大剂量的藏红花粉末,便严刑拷问娘娘身边的宫女太监和厨房里经手的下人,最后一个叫秋菊的宫女招供了,说是桃儿娘娘指使她在王妃的甜羹里下的毒。”
雍王走上前,一脚把桃儿踹倒在地,指着她的鼻子狠骂道:“毒妇!算是本王看错了你!”
“妾身根本听不懂杨大人在说些什么!”桃儿爬起身来,一脸镇定道。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杨越又问秋菊:“跟王爷说说,桃儿娘娘让你给王妃下毒的全过程!”
秋菊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颤声道:“王爷饶命,奴婢本不愿意毒害娘娘,是侧夫人用奴婢全家上下十几口人的性命做为要挟,逼迫奴婢在娘娘食用的甜羹里放滑胎之药。”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桃儿忽然变了脸色,咬牙道:“贱妾自然无话可说,不过是上了王爷和秋月娘娘的贼船而已,如今悔之晚矣。”
“你自己心怀不轨,关月儿什么事,为了脱罪,便胡乱拉人下水,好狠的一个女人!”雍王恨声斥责道。然后抬手朝那张绝美无暇的脸上呼去,看得人心头一紧。
桃儿生生受了雍王一巴掌,笑了起来,望向秋月,慢慢道:“王妃赏的东西,想必是你掉的包吧!”
秋月一脸茫然,双眸垂泪对她道:“妹妹,你自己胆大包天,心术不正便算了,为何要污蔑我!”
“是啊,秋月对你的好,我们旁人都看在眼里。”坐在雍王身边的叶夫人附和道。
“桃儿,你别给脸不要脸。”秋月的侍女雀儿道:“你刚来京城时,举目无亲,是我们夫人收留了你,给你吃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