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朝贵嘴上虽说着不肯原谅秋月,但雍王一请他去颐和殿喝酒,哪怕手头上有再要紧的事,也会放下,马不停蹄地赶去。
见了秋月,偏又要装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只埋头喝酒,会趁她斟酒的时候,偷看秋月几眼。
等人走光后,萧朝贵总算愿意和她说话,开口却是:“听说府上死了一位侧夫人?”
秋月点点头,反问道:“你关心这个做什么?不怕王爷责怪你觊觎他的后院?”
萧朝贵笑了起来:“凭什么他可以觊觎我的我的女人,我就不能惦记下他的小妾?”
秋月粉脸一红,抿嘴不语。
“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问,毕竟桃儿也算是你的嫂子!”萧朝贵怕她多心,耐心解释道。
“多谢萧统领的关心!”秋月一时反而不知该如何作答。
“为什么你们女人都喜欢朝三暮四,背信弃义?”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她尖翘的下巴,迫使秋月抬起头与自己四目相对,萧朝贵的眼中又燃起了恨意:“我不许你再说那句对不起!”
“抱歉!”秋月想了想,脱口道。
“我……败给你了!”萧朝贵剑眉一沉俯身吻了下去。
激吻过后,他喘着粗气问她:“她的死和你有关吧,果然你还是这么坏!”
“她不死,我就会死在王妃的手里。”
“郑云怎么你了?”萧朝贵放开她,一脸戏谑道。
秋月当着他的面,慢慢挽起袖子,白如凝脂的皮肤上,印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些刚刚结痂。
“月儿,她打你了?”萧朝贵的防线彻底被击垮,他轻握住柔荑,仔细检查着这些伤口,心如刀绞,俊目泛红,恨不得立刻将伤害秋月的人斩于刀下。
秋月点头落泪,萧朝贵将她揽入怀中,动作轻盈,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月儿,郑云敢伤你,我迟早叫她百倍千倍地还回来!”萧朝贵哑声道。
“统领大人别再掺和我的事了,她可是雍王的王妃,当今圣上的亲嫂子,背后又有郑家撑腰,您的好意我心领便是。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秋月摇摇头,咬紧樱红的唇瓣,似是为难。
“傻丫头,我怎会舍得让你受委屈,便是拼上性命也要护你周全!”久违的温软充盈着他整个身体,少年那颗濒死的心又活了过来,一片生机盎然。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是雍王和郑云朝这边过来了。
萧朝贵恋恋不舍地松开秋月,整理好衣衫,起身和雍王夫妇告辞,感谢他们的款待。
他走后,雍王见秋月一脸羞涩,樱口红肿,便知有戏。
“萧统领答应效力于王爷,随时听您差遣!”秋月柔声道。
“果然是年少气盛。”雍王勾唇讥笑,一脸赞许地对秋月道:“你做得不错,萧统领虽然比李青书差远了,他这性格只怕掌控不了东厂多久,能用一时算一时罢,得尽快利用他帮我们达成目的。”
萧朝贵回到东厂,一刻也等不得了,派心腹连夜搜集户部尚书郑加文贪赃枉法,私受贿赂的证据,趁着早朝一并递交给皇帝。
郑加文被他杀得措手不及,满脸懵逼,面对铁证如山,只好俯首认罪。
大理寺的牢房里,少年面同鬼魅。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活阎罗”
“还请统领大人明示?”郑加文状元出身,性格温和,他一直认为萧朝贵对自己肯定有所误会。
“你错就错在生了郑云这么一个女儿!”萧朝贵提醒道。
郑加文还是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心想,我女儿不是好好的在颐和殿做雍王妃吗?前不久还被小妾陷害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她打伤了我的女人,所以你们该死!”萧朝贵一字一句道。
郑加文联想到他近日常去颐和殿做客,又回想起,萧朝贵被自己女人陷害,差点送命的往事,可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了,他女婿去年不是新娶了一房妻妾吗?记得那时候还有好事者讨论,太子娶的这个秋月娘娘跟过东厂的萧统领。如此便对得上来了,郑云打了小妾秋月,秋月跟奸夫萧朝贵告状,所以萧朝贵找身为郑云父亲的他报仇。
郑加文特么一口老血喷出。当即觉得眼前这个虎袍少年有病,还病得不轻,自己女儿有没有打她不说,就算打了,郑云做为主母,偶尔教训一下后院的小妾也不算为过,再者,那个叫秋月的又不是你的老婆,关你屁事!用得着这般处心积虑地搞自己吗?
萧朝贵也不是喜欢多事的人,后来冷静下来也觉得没必要,特别是知道秋月利用自己杀郑加文只是为了扳倒郑云的靠山,为顺利登上王妃之位增加筹码而已,可当时被秋月蛊惑了,一心想着替她出口恶气,倔犟上来了,一百头牛也拉不回。
郑加文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糊里糊涂,郑云刚经历失子之痛,又接连丧父,铁打的身子和意志也扛不住了,当场晕倒,醒来后,性情大变,稍不顺心就打骂宫女太监,惹得身边的人怨声载道,在秋月的有意无意的挑拨下,她们四处散播王妃的丑行,雍王开始还念在多年的夫妻情份上处处忍让,时间久了,身心疲惫,厌倦至及。
没过多久,圣上顾及皇室的颜面,下令废除郑云的封号,郑家长子长期驻守边关,二子游手好闲,自然帮不了她什么。
这段时间,秋月表现得出乎寻常的贤惠大度,把颐和殿管理得井井有条,照顾郑云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