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灯的映照下,三个人始终在一种梦幻般的气场中穿行着。当快要穿越出沉沉的森林时,一直在小径的半空中漂浮着的这一团团神秘的绿色光团开始渐渐地消失了,朝着林子里悄无声息地漂浮进去。直到最后一团光晕在他们的眼前彻底隐匿了踪迹。
而此时的他们已经走出了这一片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
森林的外边仍旧是月朗星稀,眼前,朦胧月色笼罩下的世界显出的是一片沉郁苍茫的起伏之势。
泽布托耶和碧落仍旧身处在重峦叠嶂的群山之中。目光所及的世界变得极其狭小,但抬头仰望的天空却浩淼无垠。
泽布托耶叹了口气说道:“怎么还是山连山山重山的?几时能够走出这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啊?”
泽布托耶走得疲惫不堪,显得有点气馁了。他想就着旁边的一块鹅卵石坐下,歇一口气,好好捋一捋混混沌沌的思路。
释宽老和尚问道:“怎么?走不动了?”
泽布托耶喘了口气说:“不是走不动了,是越走越没劲了,看不到出路啊!这山重山山连山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释宽老和尚呵呵笑道:“你现在知道看不到出路了?按道理来讲,你泽布托耶不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啊!这点弥彰就把你的性子磨穿了?”
泽布托耶用无奈的眼神看着释宽老和尚,说:“其实你说我这又是何苦呢?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哪个龟儿子才岔进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样胡乱穿来穿去的究竟是在穿个什么东西?就跟个耗子钻进风箱里似的,怎么钻都钻不出来了,还受夹板气!”
释宽来和尚笑道:“你想知道你现在穿来穿去的穿的是啥东西?我告诉你,你想穿来穿去穿明白的就是我刚才问的你那个‘究竟’。”
泽布托耶不耐烦地说:“我懒得跟你说这些高深莫测不着边际的话。没劲了……”
数款老和尚激泽布托耶道:“哪还去看你们没有看见过的那些东西吗?”
泽布托耶被释宽这么一激,好奇心又起来了,立马来了劲,说:“要看!走了那么远的路,费了那么大的劲,不看不是白走这一趟了吗?”
释宽老和尚摇头笑道:“泽布托耶啊!你啊,心劲都用在这上面了。呵呵……”说着径自朝前面走。
碧落这时小声朝泽布托耶说:“老龟叔,他究竟要带我们去看什么呀?越整越迷糊了,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泽布托耶这时突然使劲在碧落的手臂上掐了一下。掐得碧落生生地疼,她大声朝泽布托耶问道:“老龟叔,你疯了吗?怎么无缘无故地掐我?”
“疼吗?”泽布托耶却问。
“咋不疼?”
“晓得疼就不是做梦,知道不?走吧。”
终于,泽布托耶和碧落被释宽老和尚带到了一处万丈悬崖边上,四面的悬崖峭壁合围着一处竖井一样的天坑。整个天坑呈椭圆形,四面光滑的岩壁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清莹的暗光,似乎岩壁长年累月都被从岩石缝中渗透出的泉水润浸着。
天坑下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
碧落对天坑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这么深这么狭隘的天坑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一股股山风把释宽老和尚的僧袍猎猎地掀动起来。使屹立在悬崖边的他显出一种临风而立的挺拔之气。
看着天坑下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泽布托耶和碧落两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都不敢靠近释宽老和尚站的那道悬崖边去,离得远远地看着释宽老和尚。
泽布托耶无意中朝对面的悬崖看去,却见对面的悬崖上耸立着一根石柱一般的东西,那根东西耸立在对面显得突兀孤立,直挺挺的。
突然,碧落看见那根石柱上似乎栖息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而且还不经意地动了一下。她凝神再看,果然是栖息着一个东西,那东西好像在黑暗中转动着脑袋朝这边警惕地窥视。
碧落甚至完全想象出了那东西朝他们窥探时的那双凌厉的目光。
她小声朝泽布托耶说:“老龟叔,对面的那根石柱子上好像站着一个大东西。”
“在哪?”泽布托耶顺着张子恒的眼神看过去。
也就在这时,一直静静站立在对面石柱上的那个东西煽动了一下黑色的翅膀。翅膀煽开之时,足足有六七米宽。
泽布托耶和碧落异口同声地低吼了一声:“好大的一只老鹰!”
释宽老和尚听见泽布托耶和碧落惊惧的低吼声,回头朝他们小声说道:“别出那么大的声,当心惊动了它!它不是老鹰,是传说中的大鹏金翅鸟。你们说的凤凰,就是它。”
泽布托耶讶异地说:“凤凰?凤凰好漂亮的!这东西好吓人!我在天坑国看见的凤凰可不是这样的。”
释宽老和尚又呵呵小声说道:“那都是你们把它想象得那么漂亮的。你们谁见过真正的凤凰?天坑国里看见的那可不是什么凤凰,那是神鸟!”
泽布托耶和碧落都被释宽老和尚的话搞得有点晕头转向了,一脸的懵懂表情。
于是释宽老和尚又说:“没见过的东西,你们当然可以把它朝好的方面想,其实真相却是另一码事儿。它还有一个名字,叫‘青鸟’,西王母的坐骑。传说中有三只,这是其中的一只。”
泽布托耶啧啧惊叹地说道:“有你说的那么神吗?还王母娘娘的坐骑了……”
释宽老和尚说道:“你信则信,不信则当过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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