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薛兰,大房一家的眼都亮了。
“杨大伯,我方才去县衙报案了,可是最近县太爷很忙,可能没空受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们要来了师爷,你们要报什么案子,直接跟他说就行,等过些时日,县太爷闲了,再传召你们!”
看着薛兰身后跟着的师爷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气质绝佳,几乎在场的人都没有怀疑。
杨耀宗和张氏赶紧拉着他让他坐下,还给他倒茶。
师爷疏离地看了他们家人一眼,矜贵地落座,对于他们端上来的茶水则一口没喝。
从袖子里取出纸笔,杨小宝将自己平时珍藏的墨水贡献了出来,师爷点点头询问他们,“有什么冤情,报什么案,尽管说吧!”
还不等杨耀宗和张氏来说,大凤就先忍不住了,“大人啊,民妇被这奸人打了,您看民妇的这条胳膊,恳请大人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将他送近大牢!”
因为有官衙的人在场,大凤也不怕杨俊会对付她,直接指着他向师爷告发。
师爷看了一眼杨俊,对上他那双眼,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一时没有想起来,师爷只以为这人的眼神与他见过的人有些相似,便揭过不谈,只说了一句,“恶意伤人,确实不妥!”
他笔上沾了墨,低头开始写这个案子。
胡氏生怕这人被大凤她们扰乱方向,赶紧解释,“大人,根本不是她们说的那样,我儿子不是故意伤她的,实在是他们一家欺人太甚,她推倒了我儿媳妇,害我媳妇儿小产,他们家也不是一次两次害的我家媳妇小产了,任凭谁摊上这事,都会生气啊!”
张氏来不及听胡氏说完,当即就抓着师爷听她说话。
“大人,这事跟我们家可没有一丁点关系啊,她媳妇自知怀孕还要出来在人前晃悠,我家儿媳妇根本不知情,说来也算是他们家的责任!”
眼看着大房一家咄咄逼人的气势压过了二房一家,薛兰将张氏带到一旁悄悄跟她道,“婶子,您别着急啊,这人是我帮你们请来的,后面自然会向着你们的!”
张氏点点头,内心松了一口气,心道还是这丫头熨帖,就是这一张脸啊,实在有些难以让人接近,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动过手脚的脸,这女人做她儿媳妇,万一她儿子以后在仕途为官,可怎么带的出去啊。
算了,哄的她把银钱拿出来供她儿子做了官,然后他们再霸占了她的嫁妆,以后再给他儿子娶房好看的大家千金补偿补偿她儿子好了。
她这般算计的眼神落在心思敏感的薛兰眼里,更是激的她怒火蹭蹭蹭往上冒。
不过她还是忍耐下来,实施自己的计划,“婶子,我方才去县衙时,听到一件事,我可是把你们当成自家人才跟你们说的,你们可不要到处去说呀!”
张氏听她这口气,好像有什么好事,本着听听也不亏的想法,她点点头。
一旁的孔老太太早就见薛兰把张氏拉到一旁,不知说什么悄悄话,她心里痒痒的不行,赶紧凑了上去。
薛兰压低声音说,“最近县衙张贴出了一张告示,说是要鼓动乡绅富豪给贫民百姓捐款,但是这并不是真的,只是对民间乡绅富豪及百姓的考察,有人捐款之后,这个人会上官府的红名单,事后所捐数额全部退回不说,对于个人也是极为有利的,比如说,如果摊上官司,会优先采纳捐款人的证词,还有,家里有考科举的学子,官府会极力举荐,就算科考成绩不如意,也有机会入围!”
张氏听闻还有些不信,“真的假的?捐款后还会如数退还?还有那么多好处?”
“那可不,我还能骗你啊!说了这只是对当地富豪乡绅的一个考察,是利民的大事件!”
张氏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家也捐,捐个一文钱,就算他到时候不退,用一文钱得河好名,又有那么多好处,也是赚得!”
一旁的孔氏听闻也挤了过去,忍不住向薛兰打听,“哎,方才你说的是真的?那我若是捐了,以后想要买地,会不会便宜些银两?”
薛兰瞧着这一个两个贪得无厌的人,内心暗自哼哼,面上却是道,
“这只要是在衙门办的事,对捐赠人都是有好处的,不过一文钱不行,起捐价格必须是五两银子才行!”
这一开口,倒是让张氏和孔氏有些犹豫。
五两银子,倒是一笔不少的银子,她们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生怕衙门里出了变故,不把这银子还给他们!
“当然的,这也是我听说然后转告你们的,那位师爷也知道捐款的内幕,不信你们可以问问他,我只是希望你们以后可以过的更好一些而已!”
薛兰也不强迫她们,只发表自己的意见。
张氏转头一想,觉得这薛兰也没道理骗她们,这丫头已经迷上她儿子了,肯定是为自己以后做打算。
行,捐就捐吧,反正钱还能还回来。其实退一万步来讲,钱不还回来也没关系,这不是还有薛兰这个傻丫头,只要她能一直接济她们家,那也要得。
说罢,她转头看向师爷的方向。
此时师爷面前已经吵开了,方才张氏被薛兰带到一边,月婶就及时补上张氏的位置替大房一家开脱,本来是大房与二房家的纠纷,这老女人一加入,胡氏便和她对骂起来。
师爷终于忍无可忍高声喝止:“够了,如今虽不在公堂,可却是在记录供词,你们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无关人等请一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