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停了下来,待她们道明来意,直接折回去,将一份公文摊开。
“可说好,这可是你们自愿捐献的。一旦捐出去,可是不能反悔的!”
当着众人的面,师爷义正言辞地说道。
“嗯嗯嗯。大人我们明白,反正就是做好事,我们捐了!”
张氏不假思索,回答的很痛快。
孔老太太可是有些犹豫,万一真的退不回来,她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不如等张氏捐出去,把名额记在她名下,反正她们如今都住在一个院里,还分什么你我啊!
师爷提笔记录,随口一问,“你们的当家人姓甚名谁啊?”
孔氏张口就道:“是我是我,我叫孔…”
张氏眼皮子一跳,生怕这好事挂在这老太太身上而让她白忙活了,当即抢话,
“姨娘,您从外省过来的,虽然在我们家住着,可户籍到底不是我们这里的,还是挂在当家的身上合适,师爷,您就写杨耀宗就对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张氏和孔氏,提笔将杨耀宗的名字记下。
孔氏不满刘氏的不识趣,可自己一家在侄子家住着,也着实不好跟她闹开,只装不懂笑了下,
“我老婆子不懂这些,原以为谁最年长就记谁的,那大人,老身想问一句,若是我侄子捐献了银钱,以后我们买地可有优惠?”
师爷深深地看了孔氏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想不到你们挺会打听的呀,把捐献当成取利的资本?”
张氏暗恼这老太太说了不该说的,那丫头说了是偷偷听到的消息,她还放到明面来说,真是让她不省心!
孔氏见师爷脸色变了,赶紧改口,“不是师爷,我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打听到什么。”
男子不听他解释,只回道,“谁捐献对谁有好处,你们从外省过来,应该自立一户,而不是借用他人户籍谋利,就算是亲戚也不行!”
孔氏尴尬连连,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敢在心里小声吐槽:她要是有钱,她才不会到这偏僻地界过来呢。
靠近京城的地寸土寸金,她跟儿子们手里的银子加起来也不够在她们那买个合适的宅院,可到这,他们不仅可以剥削老二侄子一家,还能靠着手里的银钱盖个宅院,在当地做个富有的乡绅。
咳,扯远了。
要是吗丑丫头说的话是真的,那她如今给贫民百姓捐助善款,到时候她捐出去的五两银子不仅可以全数退回,买地还有优惠,还能得个好名声,那还是要得的。
想到这,孔氏咬咬牙将手里的五两银子递出去,“大人啊,我晓得的,只是我们刚从京城过来,有些不懂这边的规矩,如今知道,那老婆子我也想捐个善款,赚个好名声呢!”
中年男子没有接过她的银子,反而道,“你既还没有在青山镇落户,那还是等你置办了手续再说吧!”
说罢,他将东西收拾一通,转身向外走去。
目睹了这一幕的村民无不是羡慕地看着张氏和孔氏,在这个村能随随便便拿出五两银子出来的人那绝对是不得了。
有羡慕的,自然也有眼红的,还有的人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张氏和这老太太怎么想起捐献银两了。
她们又不是多富有,留着五两银子自己花不好吗,非要捐出去,难不成就是为了名声好听?
有的人将心里疑惑问出来,张氏避而不答,只说她家有钱,愿意行善。
可这回话无端地让不少人心里都极为不舒服。
知道你家里有钱,又有个秀才儿子撑场子,也不用这么招摇过市吧,都是一个村的,耀武扬威个什么劲。
二房一家见大家的关注点转移了,匆匆相互拉着离开大房家。
薛兰也道要回了,跟张氏打了一声招呼,便不管大房一地的烂摊子了。
砸坏一条胳膊的大凤在地上嗷嗷直叫,哭着闹着要人给她找个大夫。
见村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张氏让自己大儿子将大凤拖回家,如今家里的银子全部捐出去了,一文钱都没有,哪里来的银钱给媳妇看治病。
左右不过一条胳膊,又要不了人命,养个几天就好了。
再说,等过几天县太爷得空审理案件,她的胳膊越严重,对自己家就越是有利。
说不定还能让二房的掏点银子出来。
那二房家的能跟薛老爷做生意,手里定然还是有两个银钱的,张氏越想越觉得让二房赔自己银钱的希望就越大,心情那是一个美。
二房一家除了杨俊都心事重重地回去,大哥杨辉最后一个进来,本是想要关上门,谁知薛兰挤了进来。
杨辉又气又急,指着她怒问,“你进来做什么?你不是要帮着大房一家对付我们吗?”
前面的人纷纷回头,见到薛兰都没有好脸色。
“就是,怪我们眼瞎,没看清楚人品就跟你们做生意,早知你今日阵营改变的如此彻底,当初我定要劝着三弟妹不与你们来往!”
“我们家庙小,容不下薛姑娘你这尊大佛,这到了饭点,恕我们招待不周了!”
刘氏和白氏齐齐发声,皆为今日的事抱不平,这丫头竟然帮着大房一家报官,她可知道,这一旦让大房得了理,再顺杆子爬,一定会将他们二房一大家子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薛兰听着他们一个两个针对自己的话,气的直跺脚,“算了,我不与你们说,我去找锦儿去!”
见她还理直气壮地去找林锦一,一家子觉得不能任由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