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病。”修鱼寿很快回道,“捡紧要的说!”
司徒婧无奈正se道,“其一,矫旨真凶非司徒,陛下既已心知肚明,又为何要对司徒用兵?其二,闲水沿岸堤防工事,望陛下慎重。”她说着,呈上各郡所报,“骞人有诡,关乎万民,望陛下明察。”
修鱼寿一边翻看,一边道,“军机要务,不便言明。对何人用兵,何人自知,身正不怕影子斜,急什么?”
“可是”
“不过,你可以替我去问问司徒荟,为何她一入狱,五郡裁军便蓄意妄为,打的还是救王的旗号。而你们姐妹三人一同入狱,他们更是胆大妄为,要为你司徒平反。我只调兵,而不出兵,是不确定”修鱼寿顿了下,声音突显凌厉,“要讨伐的是地方乱军,还是你司徒!”
司徒婧惊闻此言,如一记炸雷响于耳际,震得她连退三步,方稳住身子。
见她双唇颤抖半响说不出话,修鱼寿转而笑笑,“我现已断定,此事与你和司徒燕无关。你若能撬开你大姐的嘴,一切迎刃而解。”
司徒婧惊愕的双眼,短促的呼吸,思绪已乱。猛听见一阵剧烈的呛咳,她惶然回神,便见修鱼寿口中溢血,溅红绢帕。
“陛下!”
“好狠的心呐!”修鱼寿强忍不适,咬牙切齿道。
司徒婧惊愕,“怎么了?”
“连予王都被算计了!他们是拿我骞人几十万百姓在搏命!”修鱼寿将案上奏折一把推翻在地,“骞人无需修缮?他们是等着大水一来,难民四散,乱军趁机乔装潜入天尧城,偷袭皇宫!予王尚被蒙在鼓里,九方汹又音信全无。而今洪信既至,若因堤防不善殃及百姓,按北尧律法,予王轻则罢职放逐,重则问斩!”
“天呐”司徒婧直看着修鱼寿,惶恐惊叹。
“传薄奚辰!”修鱼寿走过案几,仰头喝令。
薄奚辰入殿见着满地狼藉,心下不妙,抬眼就见修鱼寿双唇染血,不禁惊愕,“陛下?”
修鱼寿急道,“黎关现有多少禁军?”
“回陛下,十二万。”
“好”修鱼寿当下执笔,手不住颤抖,“你执禁军将印亲自跑一趟,传我旨意,无论地方军还是禁军,限期抢修堤坝,无论如何要保骞人堤防无恙。告诉禁军将士们,宁可十二万人全跳进闲水当人墙,也绝不能让大水淹了百姓!”
薄奚辰当下跪地,“末将领命!”
“你同北宫洵一起去,以防万一。九方汹不出意外已遭毒手,你可千万”后面的话,修鱼寿不禁心痛,不住轻咳再说不下去。
薄奚辰站起身笑的清爽,“当i辛幼城,末将九死一生。今i即便想死,阎王也不见得会收。”他说着,渐渐收了笑,“倒是陛下这身体,让人放心不下。”
修鱼寿笑笑,“我会在天尧城,好端端的等你凯旋。”
当i亥时,薄奚辰同北宫洵连夜启程,奔赴骞人。修鱼寿同时令闲水所过诸郡太卫府,严密监察沿岸堤防,凡有误工者,一律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