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听着,不由仔细回想那天的事儿,越想越心惊:“后来奴婢也曾跑去看热闹,见那霍家宴客厅离那书房远着呢,还奇怪一路丫头婆子来来往往的,怎么就让她得逞了,......小姐呀,咱最近还是别出门儿了......干脆,小姐还是报个病好好养些日子吧。”
两人且走且聊着回去,却不知道,在她们身后,空空书院里,那个偏厢小书房,门窗俱闭,尼尼正连连哀叫。
来找简夫子的唐玉琦听到声音,脚步一顿,随手推门而入,便听到一个女子惊慌的尖叫起来......
还是那个屋,还是那条计,楚惜惜没成功,明璇成功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呀。
据唐玉琦说,他听闻尼尼在里面连声哀叫,在门口又连叫了几声没人应,这才推门进去的。却没想到,明璇正在里面换衣服。丫头奉画就站在门口,一看到唐玉琦推开门就扯开喉咙大声惊叫。
唐玉琦知道不好,在门口即刻转身,说他什么都没看到,背着身子连连作揖赔罪。但明璇主仆仍是当场哭嚎起来,动静极大。唐玉琦欲转身出门,也被奉画拼命挡在了门口不让走,明璇更是哭着让他给个说法......
虽然西院偏僻,入夜更没有几个人在,但简老夫子带着小童就住在那里,平时还是有些洒扫整理的下人的。当时第一声惊叫响起,便有人迅速聚拢过来。此处并不算严谨内宅,被哭声惊动,忽啦又来了一队贺府护院。于是这起原来幽静处发生的隐秘事件,最后的证人是溜溜地多呀。
唐玉琦只气得脸色铁青,顾不得半点礼节,冷冷道:“表妹坏得起名节,我唐玉琦还坏不起呢。”当场也不顾众人脸色,推开奉画拂袖而去。
唐玉琦一去,再没来过贺家。唐家也再无消息。
大太太心知肚明,手脚麻利安排处理在场众人,勒令再不许提起。
只明璇不依,哭闹不休。
贺正宏屏退众人单独问女儿:“你自己既然已经懂事,为何还行为如此不检点。换衣服为何外面没有人守着?”
“女儿当时只带了奉画一个,还要她帮手换呢,女儿也是看着外面没有人了,才想着很快就完事儿了。谁知他突然闯进来。”
贺正宏瞪眼:“突然,可他说他明明在门外叫了好几声没有人应啊。”
“女儿不知道啊,女儿没听见啊。也许太慌张了,只想赶快换完走人。”
“那狗叫呢,小七的狗为什么在你那?”
“女儿只是看它可爱,抱着玩一玩,谁知被它蹭了许多泥在身上。这才去那里换衣服的。”
听起来倒没有明显的漏洞。贺正宏不语。
“爹爹,五表哥原本也一直对我有心,他只不敢说。如今既是这样,也是有缘份,求爹爹成全女儿吧。”
贺正宏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唐玉琦对哪个女儿好,他如何看不出来。只不过想着她们年纪都还小,没甚放在心上罢了。若唐玉琦果然如明璇说的这样,自然是由她,可只怕人家压根无意,如今又被她这么撕开脸皮一闹,只怕反而厌了她了......
贺大太太就简单直接多了:“本来亲表兄妹,偶有不妥被看到也难免。好在你还小呢,不必太忌讳这些个......你五表哥就要订亲了,以后也不会再来我家书塾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便不会太尴尬。”
“太太,我,我都被表哥看光了,若他不娶我,我就不活了。”明璇开始要撒泼。
大太太脸一寒:“实话说了吧,你五表哥一回去就没有消息,明显他是不愿的,唐家更不愿,唐家看的人家闺女,方方面面都不是你能比的。这件事儿以后不要再提了。”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做姨娘也是愿意的。”明璇道。她娘就是姨娘呀,过的也不比谁差啊。再说,只要让她爹看到她的决心,爹爹也必不会让自己委屈的。
大太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大好的闺女做妾,贺家其它女儿还要不要嫁人了,到如今贺家还一个孩子也没落实好呢,让你出这夭蛾子?塞个庶女回娘家作妾,她还有脸回娘家吗?大太太懒得跟她费话,直接拿重口上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随后宣布:明璇被禁足,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