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秒她后悔了,也许是她这句话着实惹到了大少爷不满,一只有力的手捉住她的臂腕,猛地一拽她就猝不及防地跌坐下去,正坐在——他的腿上。
如果仅仅只是坐在他腿上还不够劲爆的话,更让她大脑短路的是身下感受的到的,对方某个部位的变化,此刻正顶着她,让她仿佛生吞了一只苍蝇。
虽然她很青涩,但基本的生理知识她还是有的,何况之前也和莲对这些事有过一点接触。
“这样也是假的?嗯?”不破趋近她,他们两人的面孔几乎鼻尖贴着鼻尖,他一字一句地吐露。
他觉得这是能表达清楚地最有利证据,而她不这么想。
也许是短路的大脑还没修复,她一时片刻竟然没想到跳起来,而是颤抖着声音:“男人只要想,对谁都可以有这种反应……”她也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知的这个道理,好像是某月某日奏江和她抱怨脑残男人的时候给的评价,她下意识地就说了出来,声音里在极力隐藏的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尾音几乎要飘起来。
“哦?敦贺莲就给你这种印象了?”他的手下意识地捏得她生疼。
这句话让她瞬间回过神,倏地甩开他的钳制:“他和你才不一样!”强大的黑色气流眨眼爆发开来,整个房间顿时无比压抑,空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碎碎念,诡异得让人忐忑。
可是她才甩开一只手,另一只又被他灵敏地抓住了,好似一开始就料到她的举动,不破尚丝毫没有意外地又扯回她,只是这回,两个人不再有那种暧昧的姿势。
“所以说……”不破尚勾起的邪肆笑容看着有点危险的意味:“怎么不一样,他就不会有反应么?”
这不是不破……印象里的他虽然有些坏,有些轻佻,但不到这么无礼的地步。
京子皱起眉,有些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这种疑惑甚至让她不知道到底应该生气还是应该先问个清楚。
夜静得能听到屋檐滴落的融雪声。
空间里有他浓重的呼吸,她可以看到他藏在明黄色针织衫下的胸膛在快速起伏。
“你想问什么?”她眼中的不安渐渐平静下来,干脆任由他捉着她的手,只是嘴唇轻轻开合。
“你和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关系。”
“谁?”
“明明知道我说谁。”
她一动不动,鄙夷地扫了他一眼:“就算不是同一个事务所,也是你的前辈,那个家伙来那个家伙去的真的没关系吗?”
没想到他竟然很欣慰地弯起嘴角的弧度:“果然如此。”
她的眉头微微一蹙。
“他对你来说,只是个前辈吧?——离开我之后孤身一人在东京,恰逢此时遇上一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对你伸出援助之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慢慢就在心里化为崇敬,分不清仰慕的差别让你和他纠缠不清……”他越说越满意自己勾画的答案,连手指都不由得摩挲起她光滑的手腕来。
京子终于弹开他的手,在平静之下的刹那做出举动让他措手不及,“我觉得我的手要发臭了。”
“这么明显地表现对我的厌恶,不觉得太夸张了吗?”他愣了愣。
“请相信我已经抑制了。”毫无遮掩地直视着不破,不带波澜起伏地:“而且,突然改口说喜欢我的你,不觉得太夸张了吗?”
“到现在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自己犯过的错连自省的道歉都没有,我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人的话?”她冷笑。
没想到这句话换来让她更不可置信的答案——
“——我为什么要道歉?”
……
……
他惊讶,她更惊异。
虽然知道他自大自我,桀骜不驯,可是她没想到不破已经进化到了恬不知耻。
“我说过,我那时一直认为你是我的,就算我口不择言也只是对你的抱怨而已,对自己所有物连抱怨的资格也没有吗?你能否认,那时候的你在我身边,不是一个所有物式的存在?!”
……
瞳孔伸缩,她发现对于不破目光灼灼之下的指控竟然无从反驳。
以尚太郎为第一优先的自己……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不过。
完全丧失了自我的最上恭子——尚太郎的所有物。
这些……是事实。
……不对,她努力甩甩头,这种颠倒黑白的理由不是她动摇的原因,这个家伙是仇人——侮辱她、抛弃她、强吻她、绑架她,今天还要欺骗她的敌人!
“我以为上一次已经清楚表达了我的感受……”他咕哝着,在她组织起新的语言之前,不破却先换了一个话题:“24日那天晚上,我去了宝田玛利亚生日宴的宴会厅……”
仍带着警惕之心的京子顺着他移动的手看去,却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拿出了一个闪着童话般七彩色泽的礼物盒。
他就那样很随意地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靠着修长的腿,一只手向她递来那个盒子。
——“我听说宴会应该是12点散场,可是当我结束通告赶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一个人。”
那是因为……宴会在“他们”的操控下,偷偷提早2小时结束了,京子在心里回答着。
“生日快乐。”
那个仿佛罂粟美丽蛊惑却又带着毒的盒子。
盒子被呈现在她面前,长久,长久。
久到京子已经不知道数了多少次落针可闻的寂静中,对方的心跳声。